盛宠女官(182)
可这会儿,想到自己比章妡要惨得多了,便劝她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他们犯贱!送到眼前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眼看着人跑了,又觉得追悔莫及。黏着他的时候嫌烦,不黏他的时候又觉得不习惯。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章妡回想自己和夏明哲的情况,好像是有那么点意思,可觉得这个词有点不是很好,于是悄声问,“那这是不是说,他这个人不行,我不搭理他就行了?”哪知话音落下,凌霄转过来满脸愤怒看着自己,说,“不是!男人都犯贱!避不开!”
章妡懵了懵,凌霄却开始说起来,“喜欢他,就得好好的调|教他,让他一心一意地对你一个人好才行。要让他知道是他离不开你,不是你离不开他,这样他就不会自大认为自己没了你反正还有别人。要让你成为那个无可替代!”
……听不懂。
章妡想着,又再问,“那我应该怎么做?”凌霄一下握住章妡的双手,反问她,“你喜欢夏大人吗?”停了好一会,章妡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说,“我不知道。”
凌霄复道,“你在意他,就很难说不喜欢他。他亲你的时候会觉得恶心吗?”见章妡没明白,凌霄默默扶额,再问,“他咬你的时候,你是觉得生气还是觉得恶心?”
“生气,特别的生气!”
“……完了。”凌霄站了起来,满脸不忍的看着章妡,说,“又一个栽进去了。”她叹气,阿好栽进去了,章妡也栽进去了,就连她自己也……竟然一个一个都栽进去了……
可怕。
凌霄瘫坐回了椅子,接着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特别特别的生无可恋。章妡一头雾水地戳戳她的脸,还是没明白自己要怎么办才比较好。凌霄脸紧贴着桌面,有气无力的说,“不需要做什么,等他来找你就是了。”
章妡:“……”还是不明白。
凌霄话音落下没有超过一刻钟的时间,门外首先响起了宁王的声音,章妡倒无所谓,凌霄却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只是下一瞬,章妡又听到夏明哲在外面问凌霄说她在不在这里,顿时间也和凌霄一样坐得笔直。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齐齐恨不得掩面泪奔,却已无处可逃,不得不接受必须面对门外的两个人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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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章煜是准备带她去边关之后,想好好学习的东西太多,阿好便觉得时间不大够用了。章煜却似乎意不在此,并不要她太过忙碌在这些上面。阿好嘴上应了,心里仍是惦记着,可也知道急于求成并没有用。
七月十五的这一天,阿好与章煜两个人都起了一个早,洗漱梳洗好、用过了饭,收拾妥当,再一起从静云庵乘着马车难得回了临安城。徐氏去了之后的第一个中元节,必须得好好祭拜,那么无疑是要回城才行。
宋府不过一段时间没有住人,便已显出了凄凉之意。院子里的枣树却还是蓬蓬勃勃的在长,挂了青翠的枣儿,并未受到任何的影响。阿好那时将仆人都遣散,是因下定决心离开,才借着徐氏去了的由头打发了府里的下人。事实上,哪怕是不住了,本还是应该留人守一守门才好。
到了祠堂祖宗们的灵位前上过了香,阿好看着与自己父亲并排放在一起的母亲的灵位,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受。事实上,徐氏重新清醒过来这件事她曾经假设过无数次,自然也就有心理准备,徐氏可能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即使徐氏选择自我了断,她也没有觉得自己被抛弃,可那时章煜却……
章煜站在阿好的身侧,注意到她投过来的视线,或也记起了一些事,对她笑了笑,又伸手摸摸她的头。待了一会儿,两个人便出了祠堂。
惦记着姨母与表哥郑观在母亲去世之后都来送过丧,阿好走了一趟郑府,送了谢礼过去。姨母的身体好了些,表哥也定下了亲事,只等明年五月便成婚,阿好笑着恭喜,喝过两杯茶便告辞。
郑观亲自送阿好到了府门外,分别之时,特别为自己过去的鲁莽道歉,说,“我那时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实在不应该,很抱歉。阿好,你如今一个人,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还跑去了静云庵里头住着……我不该碎嘴你的事情,只是有些担心。往后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都可以来找表哥。”
“谢谢郑表哥。以前母亲在世的时候,也多亏有姨母和你帮忙照顾,无论如何,表妹都很感激。”阿好冲他露出了个灿烂的笑,说,“我如今在静云庵里过得很好,没有什么烦扰,清净又自在,不必担心。”
郑观当下也笑了笑,总觉得往后便更难见到她了,因而迟疑着还是伸手摸了摸阿好的头,说,“表妹千万照顾好自己。”阿好与他点了一下头,终究还是道了别,随后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