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狗后我在宇宙直播开飞船(56)
战争之中,以残酷二字诠释,谁又能真正将命运牢牢掌控呢?
迎着纷飞的硝烟,元洲陷入闪回的记忆里。毕业前的一场见习需要军校毕业生组成学习部队前往艾赛森附近正在爆发战争的星球,那也是他第一次真正上战场,然而变故突发,他在路上遇到邪恶的星际海盗,海盗锁定了落单的他,但那海盗并未立即将他诛杀而是犹如玩弄一只无法反抗的虫子般不断击破高山,万千乱石飞速向他砸来。
他一路逃,海盗一路追。
他负伤累累,捂着血流不止的胳膊躲过一次又一次的乱石群,海盗穷追不舍下似乎终于有些玩腻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于是这回向他无情砸去的是一座小山大的石头。
他撤无可撤,气力用尽,眼睁睁地看着乌云压顶,上空带着凌厉的风漆黑一片。
可下一秒,海盗在他面前化成一片血雾,他蓦然回首,只见白装流苏屹立在残破的机甲上,玄蓝长鞭快如闪电卷住向他扑面砸去的千吨巨石,刹那间爆裂声震耳欲聋,满天飞石,冰凉的长鞭裹住他的身体,没有一块石头砸在他的身上,灰雾许久才消散。
刚刚从军校毕业尚且青涩的他愣愣站在原地,看着黑色的军靴从飞尘中缓缓显现,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
线条流利的白裤下包裹着一双笔直的腿,金色流苏随风扬动,挂满荣誉战勋的黑金腰带扣在血脉贲张的腰部,记载了无数辉煌战役象征着绝对领导地位。
目光再上移,一张惊艳得足以令人忘记呼吸的脸闯入他的视线。
他喉结微动,不知道该怎么向对方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战火区,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对方表达自己对添麻烦的行为感到万分抱歉。
对方打量着他,他不由得有些呼吸急促,心中不断组织语言。
但那张脸并没有出现任何责备和轻视,而是用平缓的声线问他:“你跟校队走散了吗?”
他一怔,回道:“是的。”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处理伤口。”对方收起了长鞭,在手中竟变成了一只流动深蓝光芒的教棍。
他小步跟上,还未从见到偶像的恍惚中回过神来,便又听到那人对他不吝赞赏。
“你不仅身手敏捷,反应速度极快,还非常有胆量和敏锐的危险判断力,不错,是位可塑之才。”
他闻言内心有些摇摆:“但我只是名Beta,刚才如果是Alpha,他一定能做的比我更好,甚至可能做到反杀。”
那人静默了一会儿,金瞳微微一眯:“反杀一名海盗对你来说就已经觉得很厉害了吗?”
他低下头盯着淌血的指尖:“或许就不会像我现在这么狼狈了吧。”
“那我就带你去杀一名海盗,反正只要猎杀成功就很厉害了不是吗?”说到这里那个人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旋即又淡淡道:“战场上没有Beta和Alpha之分,只有活人和死人之别,仅靠一个人无法保护艾赛森,只靠蛮力也无法取胜,你唯一能改变的就是自己的上限,如何提高自己保护队友带领他们活下去,比苦恼自己是Beta重要得多。等到你双手真正沾满鲜血你才会知道,荆棘缠身的我们,内心永远填不满的是对赎罪的渴望。”
对方抛出这段话后就不再言语。
接下来漫长的路途几乎他都是盯着一个背影度过。
没错,那个人就是十分年轻却军功赫赫的元帅——蒋绍叙。
与其纠结自己改变不了的Beta身份,不如将自己变得强大,Alpha能做到的Beta也能做到,那么比较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人这一辈子,是往前走的,战争的生存法则,便是进步者活,退步者死,只要一直活着,就一直都在进步。
元洲不需要同艾赛森的Alpha比较,他要保证的,就是自己永远比敌人进步一点。
一抹银色穿梭在炮雨中,银靴点过血潭,身侧披风不断扇动,光剑残影掠过,元洲击穿装甲收割十名盗贼的喉咙热血。
“蒋绍叙…”
他默默念着这个名字,目光深远而又沉寂:“你为什么食言了。”
一水将寒在空中划出绝美的弧线,血汽赫然升起,剑身顿时干净如新,握住剑柄转于虎口间,蓝光重重,剑端在血肉上开出滚烫的霜花,映出元洲悲哀的双眼。
“你怎么就倒在这里了?”
沙特图奇,一个平平无奇的星球,到底为什么能够留住蒋绍叙的命?
这些平平无奇死于他剑下的盗贼,又有什么能力击杀艾赛森的最高统帅?
元洲所过步步血雨,生出朵朵银白霜花。
周身十米再无盗贼敢近身。
“就这点能力吗?”元洲面无表情,看待这群装备精良的盗贼,如同当初盗贼看待蝼蚁般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