媵妾为后(双重生)(45)
回无尘院后,冯堇本打算熬夜刻一会儿玉,却被珍儿把刻玉刀给夺了。
“小姐今晚可不能再熬夜了,不然明日还做噩梦怎么办?”珍儿理直气壮。
冯堇没办法,只好梳洗了躺到罗汉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明明闭着眼睛,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豫王今日那副翩翩如玉的样子。
她想,他真的是长了一张好脸,一张让人信任的脸,一张让人轻易就会陷进去的脸。
冯堇在床上辗转反侧时,守在窗外的纪煊,竟似与她有默契一般,同时回忆起了前世新婚那几天的事情。
前世,纪煊特意将大婚之日定在了冯堇十六岁生辰那天,婚宴上高朋满座热闹非凡,纪煊却只露了一面便躲进书房喝闷酒,只因他今日迎娶的王妃,并非他想娶的那个人。
等到宴席终于散了,耳边安静了,华斌他们几个醉醺醺地找到书房来,嚷嚷着要闹洞房。
他扫了他们一眼,凉凉道:“闹洞房有什么意思?来人啊,将薛公子送到洞房里去,代本王同王妃圆房!”
薛华斌本来只是装醉,一听这话顿时吓清醒了,忙不迭地开溜了。
没有薛华斌带头起哄,卫逸洲和姚嘉琅二人便也不敢再闹,告辞离开了。
纪煊被他们这么一闹,酒意散了些,也记起来,今晚,是洞房花烛夜。
于是,他起身,往玉清院走去。
玉清院这三个字是他亲手提的,因为在他眼里,她是个玉一样清灵的女子。
这个院子,也是他专门挑的,虽然不是最大的,却离他的前院书房最近,且有一条小路可以直达,方便他随时去看她。
玉清院里的诸多布置摆设,都是他亲自挑的,家具是上好的黄花梨木打制,摆件是从库房里挑的最好的贡品,锦被是找宫中绣娘用云锦缝制的,院子里种的是最名贵的花草,就连假山也是搜罗的奇石堆砌而成。
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理,分明恼恨她的欺骗,却又如此精心地布置她的院子。兴许是觉得在名分上委屈了她,便想从物质上补偿她。
去往玉清院的路上,他想,虽然她之前欺骗了他,但若是她今晚能诚心认错,他便会给她一份恩宠,让她在他的后院安稳地度过后半辈子,享一世荣华富贵。
而冯堇在十六岁生辰这日,作为五姐的媵妾,被一顶小轿抬进豫王府的玉清院后,便满心绝望。
她后悔不已,早知道昨晚杨柏轩不来赴约,她便会放弃同他私奔的念头,独自逃跑。哪怕是逃回紫云庵剃了头发做真尼姑,也比嫁进豫王府做个媵妾要好得多。
一想到豫王,她便想到他的诸多恶名,心里难免生出几分恐惧。
好在今晚是大婚之夜,他应该不会来玉清院,而是去正院同王妃洞房。
只不知,当他掀开盖头,发现迎娶的王妃不是她时,会作何反应?
是将错就错和王妃圆房,还是来玉清院向她问罪?
冯堇正猜测时,就见豫王踏进了玉清院。她心里一突,他这是来找她问罪了?
她悄悄打量了下他那张昳丽无双的脸,见他面色平静,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暗松一口气,想到上次在醉春园他救了她,便天真地想,兴许他是个心善之人呢?若她向他求救,兴许他会答应也不一定。
于是她再次扑通一声跪到他面前,请求道:“豫王殿下,民女并非自愿嫁入豫王府,求殿下放民女离开。”
纪煊本指望她能诚心认错,可没想到,她见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求他放她离开?
他心下恼怒,面上却故作疑惑:“是吗?可本王怎么记得,上次在醉春园,你我二人是定了情的?”
接着,不等她回答,他便恍然道:“是了,与本王定情的是冯五娘。那么,你又是谁?”
听到豫王明知故问,冯堇心里有些奇怪,却顾不得多想,只苦苦哀求:“我、我是冯七娘。我知道我不该骗您,可我真的不想当媵妾,王爷大人大量,求您放了我吧。”
既知错了,为何还敢求他放了她?看来她对他颇有些误解。
“任何人胆敢欺骗本王,都要付出一些代价。”纪煊弯腰抬起她的下巴,笑得格外残忍:“成为媵妾,便是你骗本王的代价。”
冯堇闻言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原来,原来她成为媵妾竟是他的手笔!
她一时又怒又恨,一把拍下他的手,蹭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冯五娘,你要报复我大可以用别的法子,为什么非要让我当媵妾来作践我?”
他还没怪她欺骗他导致他娶了一个陌生女人做王妃,她反倒先怪起他来了?
纪煊气极反笑,冷声提醒她:“这都是你自找的,你本可以做本王的王妃,是你自己,把自己作践成了最卑贱的媵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