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煞星将军后(104)
燕明庭却走神了,温热的呼吸如同夏夜的风,轻一阵重一阵,无端令人燥热难安。又携来一股淡淡的香气,叫他心痒难耐,一侧目便瞧见他白皙的脖子,颈部线条分明,直至没入襟口里,突出的喉结好似明晃晃的利器,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他的城门。
“你刚刚……说什么?”燕明庭无意识滚了滚喉结,询问道。
“你是聋了吗?”赵夜阑俨然要生气了。
“轿子有点晃,我没太听清。”燕明庭心虚道。
赵夜阑薄怒,瞪了他一眼,又交代一遍:“若是宫里有人召她进宫,你让她这样……”
燕明庭听完,有些难以理解,不太确定地问:“真的要这样?这不是摆明了送上门吗?万一皇上真的喜欢她了怎么办?”
“到底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
“……你。”燕明庭一噎,心里有点闷,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答案,却硬是从里面尝出点酸味来。
到达翰林院后,赵夜阑没让他下轿,直接命令轿夫原地抬回去,然后才转身进去,听见里面吵吵闹闹的,走近一看,才是一位老学士和王桂生争执了起来。
他听了两耳朵,无非是一点口舌之争,不知怎么就牵扯到朝堂上的事了,学士认为王桂生狂妄自大、不知尊卑,王桂生又含沙射影地说他迂腐古板、不知变通。
再怎么说,老学士的品级和资历都比这里绝大多数人高,见他一个新来的进士如此不给面子,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吊上来,其他人赶紧去安抚学士的情绪,帮着他教训王桂生。
转眼王桂生便成了众矢之的。
一直袖手旁观的阮弦看见赵夜阑来了,心思一转,马上溜到他身边,低声问:“现在如何是好?咱们是不是要帮一下王桂生。”
一边是诸多同僚和前辈,另一边却是孤立无援的新人,阮弦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若是帮学士说话,其他人都已经去帮了,顶多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大家和睦相处。可若是这时帮王桂生一把,若是他日高升,还会顾念着这份情谊,不如索性搏一搏。
“随你。”赵夜阑淡淡道。
察觉到众人责备的视线,王桂生环视一圈,然后在赵夜阑这里停顿片刻,有些好奇对方是不是也会借机刁难他。谁知对方和阮弦低声交代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此地。
下一刻,阮弦就笑着走进来劝和,先是安抚好学士的情绪,然后佯装生气,把王桂生带到一旁去训斥了。
至于后续如何,赵夜阑一点也不关心,反正王桂生的性子肯定是要在官场上吃亏的,若是一直不知变通,也难成大事,他可没那个耐心去一点点引导。
能则用,不能则弃之。
他走进了棋士的屋子,虚弱地咳了两声:“先生,听说你想与我弈棋?”
“正是,大人快请进!”棋士受宠若惊地迎他进屋,对于他们好棋之人来说,官场上的事远不如棋局更令人着迷,无论是所谓清流还是佞臣,只要能下得一手好棋,都会被他引为知己。
两人从未对弈过,只是皇上来翰林院的时候,只和赵夜阑下,叫棋士很是好奇对方的水平到底如何,又是有多大的胆量,敢局局都赢过皇上?
傍晚,赵夜阑走出翰林院大门,朝着轿子走去,掀开帘子,又是一僵:“你怎么还在这里?”
“等赵大人放衙啊。”燕明庭笑道。
赵夜阑坐好后,见他探着头往外东瞧西看,问:“你找什么呢?”
“皇上今日来找你了吗?”
“没有。”
燕明庭这才重新坐好,道:“今日宫里还真有人来宣越红进宫了,不过是皇后。”
赵夜阑颔首:“难怪皇上今日没来翰林院,多半也是被皇后找过去了。”
这话说的,像翰林院也是后宫一院来着,就等着被宠幸呢。燕明庭撇撇嘴,道:“越红没敢来府里,直接回家去了,不过派人把消息传给我了。”
“回去再说。”
书房里,燕明庭复述了一遍钟越红今日的事迹。
皇后下了帖子,邀请钟越红进宫赏花。钟越对这些花红柳绿的景并没有太多欣赏的心思,只是听着皇后在那叨叨叨,念了些文绉绉的诗文,虽听不明白,但大概意思就是夸这花好看。
说句话真费劲,钟越红想。
直至用午膳时,皇上被皇后邀来一道用膳。
席间钟越红明显感觉到两道打量的目光,本就粗犷的用饭习惯有些上不得台面,她状似紧张地打翻了两道菜。
皇后体贴大方地派人重新去换了几道菜,她就可了劲夸皇后,极尽溜须拍马之事,然而她又不是什么有文采的人,褒奖之语说得通俗易懂,把皇后逗得哈哈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