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彼不知己+番外(120)
他领高泞到应龙帝面前,跟上次一样站在旁侧候着。
应龙帝颇为不满地瞥了吕元才一眼,缓缓开口:“此次又多亏了高将军心怀百姓。朕万万没想到竟有人胆敢在朕眼皮子底下霸权,还闹出这么些不堪入目的事。”
高泞垂首微微俯身,又朝高座上行了个礼,“能为陛下分忧,是卑职莫大的荣幸。”
“免了这些,”应龙帝摆摆手,“只是张朗…可是你下手废了他传宗接代的东西?”
高泞倒也不逃避,大方地应了一声。他想就着解释什么,未料耳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高将军还真是敢作敢当,朕果真没看错人!”应龙帝笑道。
“陛下,照小的看来,那小小知府又怎敢如此胆大妄为?陛下还是要借此严查一番,还朝堂一个清净才是。”吕元才适时出声,一边说着一边紧盯着高泞的反应,奈何对方面不改色,就连眼珠子也不往他这多转一下。
吕元才暗暗啧声,人人坐上官位皆想着四面逢源,他高泞倒好,不但不安分守己地待在府里,反倒不惜得罪位高之人也要掺和进这些腌臜事中。说到底不过是一介武夫,当初为了显示赏罚分明提议升他官职时,吕元才可想不到这小小的挂名将军野心竟藏得这么深。
昨日城中集市办得那叫一个热闹非凡,如今城内百姓爱戴,皆视他有恩惠于人,此番不仅得了皇上嘉许,更要紧的是拢了民心。旁人或许只觉得是守家卫国的将军心系百姓罢了,可他吕元才在宫里待了这么多个年头,倒也不至于连这点心思都揪不出来。
而他,自然也不能再纵着皇上了。
送人走时,吕元才的双眼依旧含着笑,“此番将军又立一功,想必也劳累不少,如今多亏了将军您才保得太平安康,不如借此好好休息几日?”
高泞挑了挑眼皮,“方才陛下的赏赐中似乎没有这一项。”
“无妨,我会代您禀告陛下。”说着,吕元才已把人送到宫门,手朝外送了送,“希望下次见到将军时不再是一脸疲倦。”
高泞心了吕元才话里的意思,集市一事他便有了担忧,倒是早就到有人会借此想压他的权,只是未料对方这么直截了当,话里话外都印证着他早前的猜测——朝内恐怕是宦官当权,只手遮天。
但高泞总觉得事情不如他所猜想的这么简单。
“那就烦请公公在我的公休中扣除三日。”他浅浅行了个礼,既然吕元才生了这个心,他顺着走便是了,正好趁着这几日把家事解决了。
高泞怕是再压抑不住了。
昨夜怀里的人总是有意无意地蹭他,要再这么下去,他迟早有天真得把那几贴药给煎了。
离了皇宫,高泞自然去街口寻人,他在回府的车上便计划好未来三日的安排——他要把人带去山上住几天。
只是摊位上寻不着人,陈礿探头见他来了,便想把人先招呼进来:“李晚玑帮我买东西去了,一会就回来。”
高泞笑着颔首,他没有踏进医馆,而是坐在了摊位的椅子上,体会着李晚玑这几年来日日看到的景象。此时街上人流稀疏,极少有人会在这块地方上停留视线,摊位上也没个遮掩的东西,只能靠着身后医馆的屋檐略挡风雨,他的手掌在粗糙的桌上摩挲着,坐着的椅子轻轻一动便能跟着身子摇晃。
“我大概是四年前见到的他。”陈礿不知道什么走了出来,倚在门上道。
“他虽然平时看着不正经,那张嘴也不讨人喜欢,但真遇上什么事还是蛮靠谱的。”
高泞垂眸勾了勾唇,“我知道。”
“或许是我多言了,但李晚玑是这京城里第一个没有因为我是女子而轻视我的人,我把他当亲弟弟看,但将军似乎…没有这个意思,对吧?”陈礿笑着道,怕是瞎子都能看得出高泞眼里时不时流露出的爱意。
原以为对方是个能把什么都藏着掖着的,可偏偏遇上的是感情这件事,再精明的人也还是会因此乱了阵脚。又或者,高泞原本就没想藏着。
高泞抬眸看着她,没有否认。
“他是个好孩子。”
“我知道。”
陈礿:“我这弟弟没什么坏心思,将军要好好待他。”
高泞缓缓挺直身子,双眸中似秋水脉脉,“若他愿意,我这一生便只有他一人。”
闻言陈礿挑眉:“倘若他不愿意呢?”
高泞眼底沉了沉,再次目视前方时,那个熟悉的人影正缓缓往这里靠近。他看着那个身影微微一笑:“那我便尽我所能,守他一世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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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人家现在更新这么勤奋的情况,能不能喂点海星嘛!我说能!(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