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黑化后(79)
“娇娇别看。”陈琯给玉屏一个眼色,他们便相互离开了。
待到了他们歇息的庭院,陈娇才激动出声:“二哥你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看。”
陈琯忽视她语气中的质问,安抚道:“别记着那些,娇娇。陆景已经走了,我们也不能生活在仇恨中。”
“可是他们都死了!”陈娇神情激动,摇着头辩驳:“父亲,大哥他们都死了!”她曾经无数次嫉恨父亲抛弃了自己,为了报复她施计让陆景对陈家下手。可是现下事情发生在自己眼前,她却接受不了了。
那难道不是自己所求吗?陈娇迷茫了,最终她看到来救自己的陈琯时才领悟,没有了唐石溪,这世上最为自己着想的恐怕也是那些自己所敌视的亲人了。虽然这一切都是他们造成,是他们害自己陷入这场噩梦…
而唐石溪,也死了。他是为了自己,明知头悬利剑仍不愿离开朝堂,只为身居高位保护自己,最终惹怒陆景设计身死异乡。
陈娇神色癫狂似喜似悲,她设计这一切只为报仇,可陆景却竟是成仙走了!漫漫余生,她该怎么熬?
陈琯看着眼前的陈娇,明智的闭嘴。他不由忆起躺在血泊中的大哥和父亲。而他与大哥自幼不合,他羡慕大哥能光明正大显露在人前,大哥嫉妒他受父亲重视…如今一切已然成空。他心中也异常难熬,却还得振作起来替自己与陈娇打算一二。
“南朝已是容不下我们了,北边战乱不休并不是好去处。我已经决定好,再等三日我们便乘船出海。”陈琯整理好思绪向陈娇交代,努力维持镇定。
陈娇却冷静下来,推开他阻拦的手整理自己衣襟,待又恢复平日里的端庄后,才傲气道:“我不走。”
陈琯被她的行为弄得迷茫,听闻这句话后方回神急道:“娇娇你不要任性!”
“我没有任性,我已经决定好了,我要去边城,溪郎还在那里等我。”说这句话时陈娇不喜不悲,她意已决。
陈琯与她感情甚好,自是看清了她不是说笑,而是真心这般。再结合陈娇那从小就蛮横的个性,他不由头疼万分:“你去那里干嘛?唐石溪已经死了!”
“死了我也要去找他。”陈娇一字一句吐露着她的决心,“生前是他一直守着我,如今我便要去寻他。溪郎那般风华无双的男子,却死在蛮军铁蹄之下,我定是要去替他收敛尸骨带回国都的。”
陈琯气急败坏道:“连唐家人都未替他收敛尸骨,你又要以何种身份去做般事!陈娇,你切勿忘记自己的身份!你是我们陈家嫡女,不要自甘下贱!”
玉屏被他这句话惊住,她从前便知二公子对小姐事事顺心宠溺,从未见过他说过这般重话。但她护主心切,不由替陈娇辩解道:“二公子不是的!唐公子对小姐真是…”
但陈琯正值气头,那里容得下一个侍女插嘴。他打断玉屏的话,那股子藏匿在心中的邪火终是迸发道:“这般没规矩,主子说话,容得下你插嘴吗!”
玉屏是陈家出来的侍女,且向来温和如玉的二公子大发雷霆,实在把她吓得不轻。闻言更是浑身哆嗦,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后还是陈娇解救了她,她将玉屏拽到自己身后,挡住陈琯斥责的视线,淡淡道:“二哥好大的威风,冲我身边一个宫女发脾气。”
她说玉屏是宫女,那便不算陈家奴仆,意下指陈琯没有资格斥责她。
陈琯当然懂她的话中含义,他气的面目扭曲,双手握拳许久才平复下来。大约自己本性仍在,翩翩公子的性格已经刻在骨子里,他微微张开嘴喘气使自己冷静,道:“娇娇我竟不知你对二哥也这般防备了。”居然为了一个宫女顶撞自己。
陈娇却不接他的苦情戏,冷笑道:“你不用激我,陈家将我推出去的时候,我便再也无法信任你们了。”
“父亲那是有苦衷!”陈琯立马急切道。他无法容忍自己尊敬的父亲,他在为家族付出一切乃至生命后,仍是被陈娇这般误会。
“哦?”陈娇忽然抬头直视他,那双眼睛因为方才哭过更显清澈,“什么苦衷?”
陈琯被她冰冷的视线注视着,那些脑中许多辩解的话语竟是混乱成团,一个字也说不出。
陈娇看他模样,面色不变继续道:“苦衷便是他为了陈家繁荣,一声不吭地将我推出去做祭品,企图来换你们的周全!”
陈琯被她眼中的狠厉镇住,终于承受不住只得囔囔两声:“他是不得已。身居高位,陈家树大招风,决不能与同是世家的唐家联姻,唯有将你送给下任皇帝,方可博一线生机。”
“而且,做那一人之下的陈贵妃,你又有何委屈…”他剩下的话吞没在玉屏吃人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