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宫女以后(468)
张北游从旁瞧着,觉得这画面很是赏心悦目。
从前,他就觉得四殿下与六殿下的眉眼有些相似,今日两人一同往这儿一站,还真是如假包换的亲兄弟。
四殿下与六殿下不只眉眼生得相似,说话时的神态与语调也像,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就更像了。
张北游越瞧就越觉得痛心惋惜,像四殿下这样的好孩子,不该终日被囚禁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冷僻之地。
陛下真该亲眼来看看四殿下,看看他这个儿子有多么讨人喜欢。
“张太医也来了。”楚忱十分和气的与张北游打招呼。
张北游回神,连忙冲楚忱施了一礼,“殿下万安。”
楚忱温声道:“多亏张太医的药,这两日我的耳疾似乎又好了些,今早起来我还隐约听到了鸟鸣声。”
张北游甚是欣慰,“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微臣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张太医太谦虚了,若非……”楚忱话还没说完,身旁小炭炉上的那壶水就开了。
楚忱连忙上前,把水壶从小炭炉上提下来,小心地放在地上。
楚恬见状,也忙凑过去,问楚忱:“四哥,宝庆人呢?”
“宝庆去内务府领月例了。”楚忱答,“昨儿一早起来,宝庆就有些咳嗽,他怕自己是染了风寒,这两日便一直热水不离手。我想着让他一回来就能喝上热水,便点上炉子烧了这壶水。”
宝庆是楚忱的贴身太监,早在楚忱六岁那年,就在楚忱身边伺候了。
七年前,萧贵妃因毒害先皇后获罪,萧贵妃与其母家辅国公府,及其母族萧氏一族,全府全族无论男女老幼皆被诛杀。
楚忱因身上流着楚氏皇族的血,逃过一死,却被皇帝下旨终身囚禁于慎思堂,非死不得出。
宝庆明知一入慎思堂意味着什么,却还是毅然决然的自请进入慎思堂随侍照料楚忱。
自那以后,主仆二人便在这间小小的慎思堂中相依为命,共同度过了几乎与世隔绝的七年。
到如今,两人之间的情分,早已远远超过了主仆,甚至超越了亲人。
别说要楚忱为宝庆烧壶热水,就算让楚忱为宝庆交出性命,他也丝毫不会犹豫。
“风寒不算什么大病,只要及时就医,按时吃药,至多半个月就能痊愈,殿下不必太忧心。待宝庆回来以后,微臣给他好好瞧瞧,保证药到病除。”张北游语气轻快的与楚忱说。
楚忱听了这话,连忙冲张北游揖手一礼,感激道:“那我先代宝庆谢过张太医了。”
张北游慌忙回礼,“殿下如此,可是折煞微臣了。”
楚恬淡淡一笑,一手扶起楚忱,一手扶起张北游,“四哥,廊上风大,不如咱们去屋里说话。”
闻言,楚忱不禁懊恼道:“瞧我,一时高兴竟然忘了请六弟和张太医去屋里坐。快,咱们这就去前头。”
楚恬莞尔,“六哥见着我高兴?”
楚忱老实点头,“高兴。”
“那日后我再来,四哥就不要躲着不见我了。”
楚忱稍稍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嗯,我答应六弟。”
楚恬心满意足的舒了口气,笑嘻嘻地说:“我帮四哥提水壶。”
“别,万一不小心烫着可怎么好。”楚忱说着便要自己去提那壶谁,却被楚恬抢先了一步。
“四哥放心,我会仔细些的。走,咱们去前头说话。”楚恬边说,边提着水壶大步走在了前头。
张北游冲楚忱笑笑,“六殿下打小就不是个骄矜的孩子,他乐意提,殿下就由着他吧。”
楚忱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怕他六弟会不小心被热水烫着,赶忙追上前,一路提醒他六弟要小心。
从屋后廊上到前院屋里,“当心”“仔细”这些词儿,楚忱没说上三十回也说了二十回。
在看着他六弟稳稳的将水壶放到桌上以后,他才松了口气。
“六弟,张太医稍等,我去给你们沏盏茶来。”
“殿下不必忙,六殿下与微臣是喝了茶来的,这会儿不渴,您快请坐。”张北游对楚忱说,说完又立马望向楚恬。
殿下快瞧,我是不是可体贴可懂事了。
楚恬不出所料的向张北游投来赞许的目光,做的不错,很值得嘉奖一番。
“四哥不必特意招待我们,我们若觉得渴了,自然会向四哥讨水喝。”楚恬边说,边扶了楚忱坐下。
楚忱生怕招呼不周,忙说:“渴了一定要说。”
楚恬点头,在楚忱身边坐下,他没急着与楚忱讲他要出趟远门的事,而是先叫张北游上前为楚忱请脉看诊。
听张北游说楚忱脉象平稳,耳疾没有恶化的迹象,楚恬便放了心,才与楚忱说他要去宁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