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宫女以后(385)
“这是什么?”楚恬边问边要把纸包接过去细瞧。
张北游见状, 连忙将纸包收回来, “殿下别碰, 太疼了。”
楚恬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张北游, 你究竟怎么了?”
张北游言简意赅, “就……一时好奇, 以身试了个毒。”
楚恬闻言, 神情一凛, 立马命和顺去打水, 又命常寿去取剪子和纱布来。
而自己则一把抓住张北游的手腕,将人一路拉到了书房去。
与竹影一道站在不远处的廊上,静候差遣的菊沁,先是听到张北游张太医一声凄厉的喊叫,接着又见他们殿下怒气冲冲地拉着面色惨白的张太医,匆匆去了书房。
菊沁忍不住问竹影,“竹影姐姐,殿下和张太医这是怎么了?”
一向待人和气的竹影,眸色一沉,口气略微有些严厉地说:“当好自己分内的差事,莫要探究主子们的事。”
菊沁向来乖巧懂事,听了竹影的话,立马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那竹影姐姐,咱们要不要去书房送茶,殿下每次打外边回来,都要喝茶的。”
竹影微微摇头,“不急,等殿下吩咐说要茶,咱们再送进去。”
“嗯,都听姐姐的。”菊沁说完,又忍不住好奇地朝书房的方向张望。
竹影却没往那边多瞧一眼,“走吧,去茶房烧壶热水去。”
话毕,便拉着满眼好奇的菊沁走开了。
和顺与常寿两个腿脚麻利,赶着去赶着就把东西都办来了。
楚恬先是亲手将张北游沾了毒|药膏的右手,按进水盆里,洗了又洗。
直至洗到张北游喊着“殿下饶命,皮都要搓掉了”才松开张北游的手。
然后扔了条帕子给他,让他赶紧把手擦干。
自己则转身去到书架前,从书架上一处暗格中取了一个朱红色的小瓷瓶回来。
楚恬打开小瓷瓶,将瓷瓶中灰褐色的液体缓缓倒在已经裁好的纱布上。
然后将均匀沾上灰褐色液体的纱布,严严实实的包裹在张北游右手的食指上。
最后,又一丝不苟的用纱布在那根手指上,打了个结实又漂亮的结。
在做完这一切以后,楚恬收回手,将双手负在身后,他冷眼瞪着张北游,没好气地说:“你留给我危急之时的救命药,你自己却先用上了。你说你,这是作的什么死?你要一心想死,就去别处死,别死在我这儿。”
一旁,刚使袖口抹了把汗的常寿,忙不迭的劝道:“张太医,您刚刚真是吓死奴才了。您往后还是别玩这个了,若叫张老院判知道,您又要挨一顿好打,那个怕是比您这个更疼。”
常寿的话倒是提醒了楚恬。
他不禁斜睨着张北游问:“你有几日没挨打了?”
张北游掐指一算,“五日!老头子已经有五日没揍我了!竟……竟然一连五日!”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殿下,这事儿不对,很不对呀!”张北游神情惊惶之中又带着浓浓的郁闷,“难道老头子又叫我娘找了媒婆,要给我说亲?”
楚恬听了这话,忍不住白了张北游一眼,“是给你说亲,又不是给你挖坟,让你去死,何至于吓成这样。”
张北游面如死灰,心亦如死灰,“让我成亲还不如让我去死。”
楚恬不以为然,口气淡然地问:“那你临死前能不能告诉我,你这毒|药膏是从哪儿来的,什么准备都没有,你就敢以身去试,难不成你是真不想活了?”
一脸生无可恋的张北游猛然回过神来,“我那张桑皮纸,还有纸中盛的药膏呢!”
常寿赶紧将张北游的诊箱捧上前,“张太医放心,那包东西我已经小心包好,替您装进了诊箱里,诊箱也给您抱来了。”
张北游松了口气,连忙向常寿道了声谢。
而后从常寿手中接过诊箱,放在一旁的桌上。
接着便迅速打开诊箱,从里头取出了那个纸包。
张北游没急着打开纸包,也没急着向楚恬解释,而是先请常寿与和顺确定门外和窗下没人偷听墙角以后,才开口说:“这毒|药膏是从云栖姑娘那儿得来的。”
一听这话,楚恬当即变了脸色,那一向清湛澄澈的双瞳瞬间变得如墨黯淡。
周身散发着的那平易近人的祥和之气,瞬间转化为令人心惊胆寒的戾气。
屋内的气氛霎时间凝重的可怕,让人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常寿与和顺相视一下,一个站到了门边守着,一个去到了窗边守着。
在尽量控制自己,让自己稍稍冷静些以后,已经猜到些什么的楚恬才开口问张北游:“云栖那儿为何会有毒|药?”
张北游不含糊,便将自己从有德那里听来的话,原原本本的给楚恬重复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