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宫女以后(155)
若有,那最好。
若无,他也能早些另想办法,从别处找来。
楚恬带着常寿, 一路从不染池来到了春来阁。
刚行至春来阁外,楚恬就见一身着黛蓝色锦袍的青年, 气冲冲的从阁内走出来。
此人非旁人, 正是由贤妃所生的当今三皇子楚怀。
三哥这是又与五哥吵嘴了吧?
对于这种事, 楚恬也算是见怪不怪, 亲热又不失礼数的向他三哥道了声安好。
楚恬还是比较了解他三哥的脾气的,知他三哥是个很要面子的人。
三哥每每与五哥吵嘴, 就算被五哥气得七窍生烟, 也会尽量将熊熊冒出的烟气都遮掩好。
表现出一副我为人心胸宽广, 特别大度的样子。
才不屑跟老五那种不讲礼数,更不讲理的小混蛋置气。
虽然他三哥每回都掩饰的十分拙劣, 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心里生气, 但今日, 他三哥掩饰的尤为拙劣。
甚至可以说, 完全就掩饰不住自己的怒意。
看样子, 他三哥今日是真的气极了。
眼见他三哥正在气头上, 楚恬可不傻,才不想做被无辜殃及的池鱼。
于是,在向楚怀问过好以后,楚恬又忙不迭地道了声,“三哥慢走。”
楚怀被他五弟楚惟气得是头晕眼花,脑袋发胀,也没心思与他六弟楚恬多言,只道:“六弟快进去劝劝你五哥吧,让他得闲就多读读圣贤书。就算他生性太过顽劣,注定成不了贤人君子,也别做那心胸狭窄的小人!”
说完,楚怀便带着随侍的太监拂袖离去。
在楚恬眼中,他五哥楚惟是个极为爽朗豁达的人,跟心胸狭窄根本不沾边。
倒是他三哥有些……不对,是很小心眼。
就连七八年前他五哥不小心碰翻砚台,溅了几滴墨在他三哥身上的事,他三哥都记得清楚。
不只记得,还要时不时拿出来说上一说,说他五哥如何如何冒失,如何如何乖张霸道,不敬兄长。
害的他如今每回见到他三哥,都会特别紧张桌上的茶碗杯碟。
生怕不小心碰翻了什么,溅洒了茶啊水啊到他三哥身上,会被他三哥记一辈子。
“六殿下您来了。”
五皇子楚惟的近侍,太监长空从阁内迎了出来。
对冷着来,又气白了脸走的三皇子,长空更是见怪不怪,脸上不见一丝紧张忧虑之色,一如寻常,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五哥可好?”楚恬问他。
长空答:“殿下您是知道的,我们主子心大着呢。”
楚恬闻言,淡淡一笑,随长空向阁内走去。
楚恬进屋时,楚惟正盘腿坐在窗下的软榻上吃着水果,神情轻松且惬意。
见他六弟来了,楚惟连忙放下手中叉水果的银签,冲楚恬摆手,“六弟快过来坐。”
楚恬也不与他五哥客气,刚一过去坐下,就打趣说:“方才在门口撞见了三哥,见三哥生了好大的气。若叫三哥知道,五哥这会儿跟没事儿人似的,一准儿更生气。”
楚惟促狭一笑,“人大约还没走远,要不我派个人去告诉他?”
楚恬听了这话,作势要起身,“要不我帮五哥跑这个腿?”
“罢了罢了,别真给气出个好歹来。”
楚惟边说,边从桌上的茶盘中取出一只茶碗,又提起明炉上的小茶壶往茶碗里添满了茶,然后将茶碗缓缓推到楚恬跟前。
“六弟说,三哥究竟是聪明还是笨呐?想来,能把四书五经,先贤经典倒背如流的人应该不蠢,可三哥他怎么就听不懂我的话呢。
外间虽然有传,父皇是因为我被当日不染池上,那具漂浮的舞姬尸体吓病了,才会对逼死那舞姬的贤妃勃然大怒,禁了贤妃的足。
但事实究竟怎样,你我兄弟心里都很清楚。
我早就已经跟三哥明说,说我绝对不会去父皇跟前,为贤妃求情。三哥却连续五日到我这儿,费尽口舌地逼我改变主意。
方才还说什么,他已经‘五顾茅庐’了,比当年刘玄德三顾诸葛孔明的茅庐,还要多两份的诚意。
让我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说让我做人不要太绝。”
楚恬先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喉咙,才应道:“贤妃是父皇的嫔妃,有关贤妃的事,便是父皇后|宫里的事。咱们做儿子的,不好掺和父皇后院的事。”
“六弟是个明白人。”楚惟道,“三哥平日里满口的礼法规仪,道德伦常,怎么就想不明白这些呢。”
“关心则乱。”楚恬将茶碗放回桌上,“眼见中秋将至,父皇还没解除对贤妃的禁足。三哥大约是怕贤妃无法出席中秋宫宴,才急着想法子,想在中秋宫宴到来之前,让父皇解了贤妃的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