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揣了死对头摄政王的崽+番外(71)
段栖迟长睫低垂, “我知道,所以对不起, 是我考虑不周, 以后我再也不提了。”
嵇雪眠回过头来,凝视着他的眼睛,“如果真的有了, 你想怎么办?”
段栖迟捏了下他的脚心脚背, 好脾气地宽慰道:“那就接你回我的王府住,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把你娶回家,别当首辅了,也别做什么帝师,就做我的王妃。”
嵇雪眠眼皮猛然一跳, 这简直不可理喻,“你真的这么想!”
段栖迟点点头, “绝无虚言。”
嵇雪眠还想说什么,就被段栖迟起身,吻住了他的唇角。
辗转反侧间,嵇雪眠心头火气未消,却听到玄清宫外,赵禹喊道:“皇上驾到。”
嵇雪眠忙把段栖迟推开,擦了擦嘴角,殊不知,他的嘴唇又涨又红,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
段栖迟倒在榻上,反倒是向后卧去,杵着下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司伶,你不觉得宣沃对你有别样的感情吗?”
嵇雪眠不回头,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裳,顿了一顿,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他确实发现了,这次回宫,宣沃对他的态度明显不同以往。
嵇雪眠微微侧目,态度冷淡,“也许有,但是我不会允许它存在。”
半晌,嵇雪眠又说道:“段栖迟,在宣沃面前对我放尊重点,你……实在过于张狂。”
段栖迟跳下榻来,替他把及腰墨发束的高高的,重新簪上那枚玉润的簪子,好言好语道:“司伶,我怎么感觉,自从南疆回来,你对我冷淡许多?”
嵇雪眠皱眉,“你有脸问?少胡言乱语。”
段栖迟把人搂在怀里,紧紧箍了一下,“成,那我晚上再来找你胡言乱语。”
嵇雪眠恨恨踩上他的脚,把他撇到一边去,独自出门迎接宣沃。
段栖迟忍着脚疼,背着手,悠哉悠哉,大摇大摆从后殿走出来。
玄清宫外,宣沃和他的母妃坐在轿子上。
太后恩若年不过二十八,正当风华正茂,却是个柔弱模样,弱不禁风。
嵇雪眠知道,先皇爱的就是恩若这副一身娇柔的情致,老夫少妻,谈不上恩爱。
不过,皇家宫闱里,哪来的真心实意?
也是因为这样,嵇雪眠才对宣沃多了一分类似于父兄的慈爱。
虽然现在看来很有可能变了质。
嵇雪眠上了轿,段栖迟紧跟着他也上了同一顶轿子。
宣沃撩帘,面露委屈,“老师为什么不同朕坐同一顶?”
段栖迟雍容尔雅地笑着,很是云淡风轻,“嵇大人他南疆待久了,有点晕轿子,本王来照顾他,沃儿就别担心了。”
嵇雪眠没给他面子,“摄政王还是坐后面那一顶吧,臣想休憩一会。”
说完话就吩咐抬轿的太监,“起轿吧。”
段栖迟摇摇头,依旧笑着,坐去了后面的轿子。
摇摇晃晃到了祈福的皇家寺庙。
恩若被贴身宫女扶着下轿,施施然走到段栖迟面前,福了一福,“摄政王,请。”
嵇雪眠眯了眯眼,不对劲。
恩若该唤他一声九哥,而不是摄政王。
嵇雪眠想起“蜘蛛”说过的话,段栖迟身上的秘密看样子也不少。
没人要的小狗崽子,扔垃圾堆旁边都活该发烂发臭的垃圾。
来自漠北的太后九哥?
嵇雪眠心里存了个疑影,如果说在南疆时,他没把这件事挂心上,一回了皇宫,这种想探究的感觉更加强烈起来。
祈福照例是上香。
看见这满天神佛,嵇雪眠不由得想起那夜禅房,一时间脸红心跳。
嵇雪眠作为大臣,自然站在所有人身后,最后一个上香。
宣沃一直默默看着他,直到一行人出了寺庙,才开口问道:“老师,你今夜有空吗?”
嵇雪眠的心漏跳了一拍,怎么一个两个都在今晚找他?
嵇雪眠沉静道:“陛下有什么要紧事吗?”
宣沃低头,有点不好意思。
恩若走上前来,轻柔说道:“嵇首辅,这后宫实在是空空如也,本宫寻思着,选几个合眼缘的女子,充实后宫。”
宣沃咬了下嘴唇,“朕说了不想选妃……”
恩若面露不悦,“由不得你不选妃,你父皇像你这么大时,大皇子已经满月了。”
恩若看向嵇雪眠,“嵇首辅,你倒是劝劝陛下。”
嵇雪眠稍稍露出些笑意,“陛下,子嗣为重,您应该听太后的良言。”
宣沃认命一般点头,“好,老师说什么便是什么吧。那今天晚上,朕可以带着奏折去请您指教吗?”
嵇雪眠不由得看了一眼段栖迟。
这动作过于显眼,惹得宣沃长眸微眯,“老师是和谁有约了吗?有什么人是比朕还重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