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揣了死对头摄政王的崽+番外(223)
一路不知道走了多远,百姓沸沸扬扬的恭贺声却从未远去,一直从城门口延续到了宫门口,堵的水泄不通。
入了宫,行过大典,嵇雪眠便被人送到了大殿中等候。
依段栖迟的意思,礼部尚书没让任何尚宫嬷嬷等在大殿里,省的给帝后二人找不痛快。
又不知道等了多久,嵇雪眠听见了大殿的门被轻轻推开。
熟悉的龙涎香味被风吹来,那人撩开百子帐,又看了一眼百子被,嗓音透着些许慵懒和惬意:“不错。”
这条百子被出自大家之手,刻画了百十来个可可爱爱的小娃娃,意誉也好,希望帝后二人恩爱白头,子孙满堂。
嵇雪眠忽然眼前一亮,盖头被他掀开。
狭长俊逸的丹凤眼轻轻一眯,隔了半晌才睁开眼睛。
红烛摇曳,罗帐轻舞,在大殿的墙上投下一片柔和的光影。
段栖迟就这么直勾勾的傻了眼,一瞬间之后,他堪堪回神,牵起嵇雪眠,缓缓施行来到桌前。
嵇雪眠回握着他的手,深深的暖意就这么缓缓流通。
一对龙凤红烛摆在桌面上,被他们带的风惹得烛火微摇,烛泪低垂。
两杯合卺酒摆在桌面上,然而还有一壶白瓷的茶。
嵇雪眠抬眸看他,“这是何意?”
只消一眼,段栖迟就觉得自己已经醉了,好不容易才找回理智。
“司伶,虽然合卺礼要喝酒,你就不要喝了,换成茶也是一样的。”段栖迟微微笑着,不容拒绝地把茶递过去:“来。”
嵇雪眠难得一笑,同他臂弯交缠,一杯热茶下肚,嵇雪眠便猝不及防地被他打横抱起,本能想叫,愣是给憋了回去。
转而,嵇雪眠咬了下嘴唇,轻轻勾住了他的脖颈。
段栖迟愉悦至极,故意问他:“这么乖啊,你昨天说,要叫我什么来着?”
嵇雪眠被他逗笑,小声叫他:“夫君。”
叫是这么叫,可这一声夫君叫出去,等着他的还有一百声一千声夫君。
后背刚一碰到那团百子被,呼吸就彻底被人掠夺了。
半晌之后,他推开段栖迟,勉强曲起腿,眸中流出的眼泪打湿了一大片百子被。
“停下……”
“等一会……”
嵇雪眠捂着眼睛,呼吸异常困难,段栖迟拿出前所未有的耐心等着他,低头亲吻他挡住眼睛的手腕,同样呼吸错乱。
火红的嫁衣半挂在他肩膀上,其余的铺在下面,已经一片狼藉,煞是好看。
嵇雪眠断断续续道:“夫君……”
“饶了我吧……”
段栖迟凑到他耳边,闭着眼睛轻嗅他耳畔的香,嗓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情浓:“不行。”
眼泪只能往心里流,听的外面守夜的宫女太监们脸红一片,轮班轮的那叫一个勤。
这一晚上,平素清冷的君后把见不得人的话说了个遍,嗓子都叫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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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起,皇帝和首辅都没来,无需早朝。
第三日早起,早朝只上了一会儿,首辅扶着腰来的。
第四日,段栖迟和嵇雪眠下朝回来,见小崽崽睡得正熟,段栖迟便拉着嵇雪眠出门放风筝,从宫里走去宫外用了小半天,只有林渊和兰慎两个人一如既往地在暗地里跟着。
他们俩就和所有的平民百姓一样,穿着素白雅黑的衣裳,仿佛他们从未改变过,还是桀骜倜傥,清冷泠然的模样。
路过城门口,人群更是十分热闹,段栖迟抓紧了嵇雪眠的手,生怕他走丢了,回头看他:“宝宝,热不热?”
嵇雪眠被他叫习惯了,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脸红,摇摇头,“不热,最近胃寒,补补太阳。”
段栖迟笑了笑,搂着他的腰,随着人群的流动走着,不紧不慢的,好像能从白天一直走到黄昏,随着时间的流淌,一直走到时间的尽头。
不过,大名鼎鼎的新皇和首辅还是有人认得的。
嵇雪眠默默听着他们的议论声,调侃道:“一会儿回去我要买点画本瞧瞧,看有什么新花样。”
段栖迟伸手替他遮太阳,阳光透过他的指缝洒在嵇雪眠脸颊上,明明暗暗的,好看的要命,段栖迟低头吻了吻他的额角:“正好我也想学习学习。”
路过的临街两侧有亭台楼阁,坐在二楼听书的人们眼尖看见了他们,满脸欣喜地同身边人讲着话,却没有戳破这静谧而又喧闹的时刻。
他们不仅仅是皇帝和君后,也是京城乃至大宁朝的传说,没有他们俩整日里呕心沥血的奔忙,如今的安逸生活简直是望而不及的。
因此,京城的百姓们自发地组织起了说书留史的学堂,就连街头巷尾的说书人都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们的过往。
说起那年国子监,赶赴南疆,辗转回到京城,一路行至漠北,如此颠簸多少年,才换来今天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