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揣了死对头摄政王的崽+番外(15)

作者:铜炉添香

段栖迟轻声说,“你要留活口,甘愿被他们侮辱。我和你不一样,你忍的过,我可忍不过。”

说罢,他手指收力,同嵇雪眠一起,把剑尖深深埋入刺客喉咙里。

血喷溅了嵇雪眠的脸颊,烫人,点点殷红,像腊梅开在脸上,迎着他面上霜雪,艳色无方。

直到最后一个刺客,颤着声,“二位大人,饶命啊……”

嵇雪眠提起一口气,手肘用力后击,挣脱了段栖迟的桎梏,快跌了几步踉跄出去,他眼前一阵眩晕。

骤然发力,他几日未睡,有些乏劲。

嵇雪眠早就看透了,“王爷说什么不愿臣被辱?实际上不就是宁肯不知道“蜘蛛”的主公是哪位朝廷权贵,蒙在鼓里,也要换臣无头乱撞?王爷可当真舍得。”

嵇雪眠忍无可忍,松手,剑当啷一声落地。

他歇靠在洞壁上,紧跟着伸手去扯遮眼的布。

段栖迟被他撞开,却不依不饶,上前一步拉过嵇雪眠的手,擒在他背后,“雪眠,你误会我了。”

嵇雪眠逼出一股蛮力挣扎,却有一条腿挡进他膝盖间,钝硬的膝盖有意无意贴着那处擦过去,嵇雪眠一激灵,一时慌了神。

他被段栖迟反转了身子按在洞壁粗粝的石块上,前胸锁骨硌的生疼,厉声道:“王爷何须辩解?”

“好,大人怎么想都可以,随你的便。”段栖迟缓缓道。

嵇雪眠乍然冷笑,把脸偏过去,“那王爷为何不把刺客全杀了?”

段栖迟看着他的笑,隐隐加重了呼吸,他揽住了这把一握的腰,抽出腰带,给挣扎的手系了个死扣。

嵇雪眠失了腰带,衣带倏忽散开,独活的刺客在一旁瞧着,喉结滚动,吞咽口水的声音在山洞里格外刺耳。

嵇雪眠知道自己狼狈,眼前是漆黑一片,手腕被绑动不了,嘴上虽不饶人,脑子却格外清醒。

他清醒的知道不能慌,脑子知道了,嘴巴也知道了,唯独身体不知道。

仿佛感受到他的心神不宁,段栖迟俯身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我要这唯一的刺客活着,做个见证。”

段栖迟要留着他,回了京城,给他主子传话,还能传什么?

传摄政王只手遮天,嚣张狂妄,横行霸道的“蜘蛛”,还不是他说弄死就弄死?

自嵇雪眠第一天见段栖迟,便知这个人是个疯子,睚眦必报,长的大了,封王拜侯,位及摄政王,手眼通天,他掩去一身阴鸷,披上仰目华光,奈何不改命里暴戾。

段栖迟长这么大,想做的从没有失败过,直到他碰见嵇雪眠,便步步受挫,这世上多了个人天天与他作对。

段栖迟并不害怕,他甚至疯了一样的想,至少他能让嵇雪眠记住他。

段栖迟还是笑着,眼眉骄矜俊美,却不像贵胄,倒像个无赖。

第8章 南疆08

段栖迟没有再做过分的事情,而是松手放人,极其细心地把嵇雪眠的衣裳整理好。

嵇雪眠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便离去了。

看他走了,段栖迟收起笑容,长睫低垂,解了刺客的绳子。

刺客将信将疑,“摄政王,你什么意思?”

段栖迟慢条斯理地说道:“回去之后,把嘴闭严实了,本王不想听见关于首辅大人的任何不利传言,否则,小心你的舌头。”

刺客默了默,终究是忍气吞声地走了。

段栖迟看着他离去,不用他吩咐,林渊便提腿追了上去。

嵇雪眠一路上都有些心绪不宁,通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他对段栖迟这个人产生了新的看法。

他疯,但他好像隐隐约约还是曾经的段栖迟。

他刚才所说的话,也许是真真假假。

嵇雪眠有点拿捏不稳,他杀了刺客,又留了一个,说明他想要这个刺客投靠他,替他做事。

段栖迟究竟在南疆都在干什么?

回了营之后,嵇雪眠只看见了守在原地的兰慎。

兰慎见他安然无恙回来了,稍稍放了下心,原是他时刻注意嵇雪眠的去向,若是嵇雪眠再不回来,他便要离营去寻。

看他好像在思虑些什么,兰慎便隐匿了身形,决定不去打扰。

一连三日,嵇雪眠茶饭不思,也不出帐篷门,兰慎时时观察之,心里也不免着急。

摄政王营地里的饭菜荤腥不忌,士兵们从山上抓野兔,下河里捞鲜鱼,抓到什么吃什么。

伙房里正烧着菜,兰慎在菜板子上扯了一条兔腿,心想着给他家大人送过去,哪怕软磨硬泡也要让他吃,别给饿坏了。

兰慎想起在京城的时候,他家大人忙于操劳饿肚子,患有隐疾,时常腹痛,军营里没有御医开方子,哪里行得通?

他正走到帐篷门口,正巧遇上一名士兵,端着一碗盖着瓷盖子的小锅,站在那里,正欲请示嵇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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