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揣了死对头摄政王的崽+番外(126)
现在看来,嵇雪眠还是那个生死不惊的首辅大人。
他昨夜不由自主的依赖自己,虽然嘴上不提,但段栖迟很高兴。
嵇愈:“王爷,诏下官们来,可有要事?”
段栖迟请他们坐下,大略讲了一下猜测赵禹是蜘蛛的事,“二位可知赵禹这个人是什么来历吗?”
梅常青琢磨了一下:“他兄长叫赵祥,起因是诬陷二殿下的生母和侍卫偷欢,险些害了二殿下姓名。后来嵇家老国公提议太监不得干政,才撤掉了大内总管赵翔的职,赵翔受不了才死于跳井。”
“当时赵禹还是个孩子,三皇子出生时,已经病入膏肓,正逢漠北部强盛,先皇就另选了一个孩子送去了漠北部做质子,也是妹夫亲自送过去的。”
“也有传言,送去的孩子才是真的三皇子,后来病死的那位是假皇子。只可惜那孩子去了漠北后无人养护,成天混迹在狼群里,恐怕早就死了。”
“至于是谁做了这狸猫换太子的事,就不得而知了,只有传言,赵翔和赵禹临死前进了三皇子母妃的宫里……”
梅常青和嵇愈只说到这里,看着段栖迟的神情阴晴不定,住了口。
段栖迟却慢慢地喝了一口茶,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除了先皇授意,谁还有这样的权柄。”
嵇愈点点头:“自然,后来漠北部归顺朝廷,太后带着您进宫,一晃就是这么多年,您做了摄政王,和我们雪眠共同佐政,国泰民安啊。”
嵇雪眠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听到最后,心里狠狠揪住了。
如果所料没错,段栖迟便是那偷换了的三皇子,年龄不及宣懿大,也是对的上。
怪不得蜘蛛在南疆时便说段栖迟是个没人要的小狗崽子,赵禹知道的话,他们自然也都知道……
其实是小狼崽子才对吧。
嵇雪眠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对段栖迟才好,先皇是他的恩人,没有先皇的知遇之恩,他不可能有机会成为帝师,首辅。
可若不是先皇,段栖迟不会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和狼抢吃的,甚至可能吃生肉,被咬到奄奄一息,今天活着,明天就可能命丧黄泉。
他若是把这事公开了,真要篡位,嵇雪眠是无论如何也拦不住他的。
可是,宣沃,段栖迟……
同样是皇子,一个锦衣玉食,一个垂死挣扎。
段栖迟是如何活的下去?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求了当时还是少女的太后,回到京城,还入了国子监读书。
而当年段栖迟不被学生们待见,只是因为他过于凶恶,眼神像是一柄刀,杀人不见血。
原来是生活在狼群里的缘故……
想到这里,嵇雪眠突然摸了摸肚子里未成型的小娃娃。
那这孩子……
便是先皇的皇孙了?
嵇雪眠难以接受,直接站起身来,因为起的太快,脑子一片模糊,站立不稳。
段栖迟眼疾手快扶着他,自然而然地扶住他的腰,温柔又焦急地问他:“这是怎么了?”
嵇雪眠不自知地靠在他肩上,低声喘着气,摇了摇头,只是静静地说道:“头晕。”
层层叠叠宽大的衣袍下,嵇雪眠紧紧攥住他扶着自己腰身的手,闭着眼睛平复着呼吸。
一睁开眼,才发现嵇愈和梅常青还坐着呢,两位长辈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露出一脸欣慰的表情。
像是终于甩出去了个什么大包袱一样高兴。
嵇愈也免不得抚着胡子:“还是多谢王爷在宫宴上替雪眠出头,下官还道你们俩何时走的这样近,原来竟是……呵呵,好事,好事啊。”
梅常青也道:“雪眠幼时有过前往漠北的经历,却也和王爷不相熟,不至于如此亲近。看来,我们嵇家要和摄政王府结亲戚了,确实是喜事一桩。”
嵇雪眠皱眉:“侄儿曾去过漠北吗?”
梅常青一啧声:“可不是吗!那时妹妹念及三皇子年幼可怜,就让你父带着你送他,也正好看看漠北风光,回来让你写了一万字旅行文章你忘了?”
嵇雪眠隐隐约约有点印象,再一去看段栖迟,却发现他极其罕见地别开了自己的视线。
见时辰差不多了,段栖迟便道:“二位留下一同用膳可好?”
梅常青摆手:“不成,下官得去听戏。”
嵇愈摇头:“下官约了旧友吃酒,还是等下回的吧。”
二人走后,段栖迟再也忍不住了,把嵇雪眠抱进怀里,贴着他的耳畔,一下一下地亲他的耳垂,含糊不清地问他:“你当真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嵇雪眠低下头,耳廓都被烧红了,“时间太久了。”
嵇雪眠回手揪住他的袖子,虽然缩了缩脖子,却没有躲避他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