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鹤仙(96)
盛见微顺着腰带摸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说:“你想干什么?”
花照水想了想,说:“还没想好,先这样吧。”
盛见微的手掌顺着他的腰线摸下去,说:“没见你少吃,怎么身上没二两肉。”
花照水轻轻地抖着,倚在了他身上,说:“肯定是你没好好喂我。”他这话刚说完,就叫了一声,有些无力地趴在他肩头。
“疼吗?”盛见微停了停看他的表情。花照水有些难堪,别开了脸,说:“不疼……现在不疼。”
花照水坐在他的手掌上,张嘴去咬他的耳朵,把喘息声都堵在了嘴里。
过了好一会儿,花照水脸颊都红透了,盛见微才抽回了手,扶着他的腰让他往前倾,还问道:“不会又哭吧?”
花照水是有点害怕的,但听他这么问就忍不住回嘴,说:“哭了……你就能放我走吗?”
盛见微扶着他的腰,听他哀哀地叫了几声,说:“嘴挺硬的,身上倒是挺软。”
花照水双手撑着他的肩膀一点点坐下来,手掌里还缠着那截腰带,故意一收手,那绑在盛见微脖子上的结就紧了许多,一副要勒住他的阵势。
盛见微的确被勒到了,轻轻咳了一声,手上故意用了力,弄得他叫了一声,笑道:“你跟我使坏,小心我也不放过你。”
花照水太被动了,没多久就没了力气,想勒他的心思也渐渐弱了,开始跟他商量,说:“我累了,我能躺着吗?”
盛见微咬了咬他的嘴唇,说:“这么快就累了?刚刚顶嘴的时候不是很有底气吗?”
花照水出了点汗,觉得腰酸得厉害,就倚在他身上,埋怨道:“你干嘛老是跟我斤斤计较的。”
盛见微笑了声,亲了亲他有点湿润的眼睛,说:“你动都不愿意动,我怎么快点放你下来?”
花照水伏在他肩头,很不情愿地哼了几声,很慢地动了动腰,觉得腰眼麻得厉害,立刻就不干了,再也不肯多动一下。
盛见微又笑,扶住他的腿,亲了亲他汗湿的额头,说:“别这么苦大仇深的,不让你来了,行不行?”
待这么一场荒唐结束,花照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任人抱着回去的。
也不知道他生什么气,一直耷拉着脸不说话,洗个澡还要嫌水凉了热了,最后还说:“你还不如木傀儡会给人倒水呢。”
盛见微拧了一下他的脸,也不跟他计较。
花照水又缠着人,跟他到了书房去,把要看书的赶到了一边,自己占据着书桌乱涂乱画。
他正画得起劲,突然手一滑毛笔摔了下去,他就低着身子去捡,刚捡起来一抬头,就看见书桌下面似乎夹着一封信。他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盛见微,鬼使神差地把这封信抽了出来。
他窝在书桌地下拆开了信,一打开就是熟悉的字迹,花照水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这是明溪的笔迹,他小时候跟她学过写字,绝对不会认错。
盛见微一抬头没看见他,就站起身走过来,看他猫着腰不知道在干什么,就过去摸了他的头发,说:“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花照水猛地躲开了他的手,用那种他从来没见过的眼神注视着他。
花照水冲他晃了晃手里的信,说:“你真的……告诉我娘,说我死了?”
盛见微脸色骤变,伸手就要夺过来,说:“谁准你乱碰我的东西。”
花照水往后一躲,扬手把信扔在他的身上,音调都拔高了:“你一直不让我回家,是因为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死了?你还送过去一个头骨?盛见微,你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吗!”
花照水气极,胸口不断起伏着,怒道:“你不让我回去,我不回去就是了,但你为什么要骗我爹娘!我娘现在生着病,都是拜你所赐吧!”
盛见微隔着书桌看他,那封信掉在脚下,语气平静,说:“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在他们那里已经是个死人了,现在才知道我没跟你开玩笑?”
花照水气得眼睛都红了,胸口不停地上下起伏着,环顾一周,抄起了桌案上的砚台,抬手就朝他扔过去,墨水染了自己一袖子。砚台砸在盛见微身上又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黑色的墨水从盛见微的衣角一直淌到脚边。
盛见微只是冷眼看着,说:“你知道了也好,早点把你想回家的心思收一收,你已经没有家可以回了。”
花照水彻底被他气哭了,站在原地瞪着他,好半天才说:“我都已经在这儿了,你为什么还要给我爹娘送……送头骨?”
盛见微轻轻挑眉,说:“他们说死要见尸,我满足了他们的愿望。”
“你根本就不懂,”花照水瘫坐在椅子上,满眼眼泪地盯着他看,“我忘了,你本来就不是人,凡人的感情你当然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