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前朝首辅(27)
几乎是同一时间,阿银突然瑟缩了一下,男人疯狂的笑声萦绕在耳边,他先是一阵懵乱,然后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惊恐。
阿银:???
“姑……姑爷”
书房内响起一个弱弱的声音
赵序的喜色几乎都要溢出来,听见那小子唤他,也没当回事,不过还是竭力压下心中地狂喜,坐直了身子。
“好了,叫唤什么,一会儿就去”,他收起脸上的笑,一双凤目虚虚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阿银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只能尴尬地笑着。
赵序没再管他,骨节分明的手抚上衣袖,柔软的青色缎子上绣着墨竹。他不置可否地掸了掸这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抬步往外走去。
阿银见这祖宗终于送走了,腰瞬间塌了下去,整个人都萎靡不少。可没待他松两口气儿,那熟悉的大踏步声又返了回来。下一秒,那件青色的衣衫就盖在了他的头上。
“去给爷换件儿衣服,鲜亮些的”,男人声音恣意,不见从前的憋闷小心。
吼,奇了,姑爷今儿个怎么这么硬气。
背后一阵凉风飘过,惊得他以为大白天闹鬼了。阿银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转身又屁颠屁颠地去给赵序拿衣服。
除了官服,姑爷从前穿的衣裳不是青的就是白的,哪儿有什么鲜亮的,他上哪儿给他找去。阿银嘀咕着给他翻找放置在书房壁橱里的衣服,都快愁死了。
吼
他眼前一亮,还真有。
一件绣如意云纹的绯衣,齐整地叠在壁橱里。不过明显有些旧,料子跟府里主子用的比略显粗糙,但胜在手艺好,看得出来绣这件衣服的人是用了十分心的。
有就好
他小步跑着去给外头的大爷送衣裳。
赵序坐在外头,双手托着头仰靠在椅背上,腿还搭上了红木桌子,可不就是一副大爷样儿。阿银看他这样子,莫名有些发怵。他拿了件半旧不新的过来,姑爷会不会觉得他故意的。
……
忠明侯府东院
穿过游廊就是那老头儿的书房。
赵序漫不经心的往前走去,过游廊时顺手折了根细枝子叼嘴里,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一身绯衣服,张扬肆意,他容貌又好,路上有结对儿的丫鬟对他行礼,都悄悄回过头去看他。
他也不在意,径直去了书房。
“你还知道过来”,他脚还没迈进门,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书桌后站着的,是忠明老侯爷。一道犀利的目光将赵序上上下下扫了一遍,面无表情的看着踏步进来的人。
“你怎么又和纯韵吵,她身子弱,你就不能顺着她一些么”,姜重焘重重的搁下笔,显然对他很不满。
他喟叹一声,好似无奈般说道:“我老了,你是我唯一的女婿,只要你对纯韵好,我有的将来还不是你的”。
赵序扯了扯嘴角,忍着没嗤出声。姜纯韵什么样,老头子会不清楚么,她就是给姜重焘养的太不知所谓了。也不知道她那些阴私手段,是不是从她老子身上学的,父女俩像了个九成九。可以说姜纯韵唯一没学会的,就是掩饰自己的喜怒。这一点跟他父亲比,可差远了。许是姜重焘的地位,给了她过分的自信,觉得谁都得捧着她。
“父亲说的是,等她气儿消了小婿立马去接她”
他话是这么说,脸上也带着笑意,可就是让姜重焘觉得这女婿今日哪里不太一样。
翁婿两人又在书房里“叙”了会儿话,赵序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周围灯火也逐渐点燃,天空换了个色彩。
他出来后直奔府外,正在套马的阿银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花怒放。嘿,姑爷穿这身竟然出奇的好看,他战战兢兢捧过来准备挨骂的时候,他主子居然沉默了许久。
对,是许久!
不过最后赵序还是穿上了,且心情肉眼可见的变的十分的好,跟他说话都没再阴阳怪气的。
“主子,您要的马”,这短短的几个时辰,他的称呼已经从姑爷变成了主子。
阿银也摸不着头脑,这天都快黑了,赵序要去哪儿。看这样子,应该还要出城,去见老爷之前特意吩咐他挑一批精壮的马。不过做下人的都懂,不该问的要学会闭嘴,闭嘴才能保平安。
赵序平时走路都不紧不慢的,今日竟然大步流星走来,一跃而上,只留下一句:“姜重焘问起,你就说我母亲病了,前去探望”。
然后控住引绳,挥鞭而去。
阿银一愣神,好似想起什么,大喊道:“那小人怎么跟夫人交代啊”。
“告诉母亲,我去顺源,一日便归”,声音从老远处传过来,差点消散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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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