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前朝首辅(101)
随即快速地从榻上下来,先他一步跑出了门。
今天天气很是清爽,不时有几缕风吹过,扬起了姑娘飘逸的裙摆。璨如熟门熟路地找到了那个小池塘,仆从殷勤地给她弄好钓杆和鱼饵,李宗仪自是陪着她折腾。
那天,她勤勤恳恳一下午,白皙的脸蛋儿都晒红了,最后只得了两条巴掌大的小鱼,即便如此,还是把她乐坏了,开心地去找庄头娘子要她烧鱼吃,跟在厨娘身旁尽添乱,就是不再往李宗仪身边儿凑。
大概是把自己折腾累了,在回城的路上,她很是乖巧的靠在男人身侧,脑袋耷拉着提不起什么精神。
路途不算平稳,马车不时摇晃,她也坐着不动,就在李宗仪以为她要被颠睡着了的时候,一道闷闷的声音响起。
“你是不是很快就走了。”
她在感情之事上,心思一向敏感。
李宗仪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揽过来,无奈地捏了捏她的鼻尖:"不会太久的。"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璨如脸上终于见了点笑意,一个愿意哄,一个愿意听,气氛倒是和气了许多。璨如的愁绪终于消散了些,不再与他闹别扭了,转而乖巧地靠在他肩上:“我会不会太蛮横了,你有你的事儿要做,我怎么能一直霸着你不放。”
她像是在很认真地反省自己,掰着手指头数着她觉得自己不对的地方,末了,还发了一会儿怔,然后才想起什么似的,震惊地去掀他的衣服。“我昨夜好像掐着你了,是不是很疼啊。”
姑娘家反应似乎都慢一拍,昨夜的事,今天才想起来,李宗仪觉得她这小模样过于欠揍。他一把抓住伸过来的手,戏谑地看她一眼:“你真要看?”
璨如其实也就是脑子一热,被问住后才想起来自己做了什么,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将手缩了回去。“我……那我不看了。”
她这怂怂的表情彻底都笑了他,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发顶:“还有谁改口比你快的。”
璨如猜的不错,李宗仪的确很快便走了,就在当夜,将她哄睡下后便启程出发,家中谁都没有惊动。
那幅图,实则就是一个前朝陵墓所在地,徐延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
漆黑的天幕下,一道道闪电劈开大地,万千箭雨从空中投入世间,伴随着狂风的咆哮,指向昆仑山间。
铁骑踏破黑夜的寂静,一支百余人的队伍,蓑衣斗笠,迅速淹没在林深雾重的山林里。
前朝古墓,在百束火把下,展露了它的真容。
一月后
“哎呀妈呀,你说这都这么久了,咱主子不会真……”李申话一说完,很自觉的给了自己两个大耳刮子:“呸呸呸,说什么鬼话呢,主子好好儿的,能有什么事儿。”
乌雀依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闻言,也只是抬了下眼皮,然后继续抱着剑漠然地守在门外。
李申小心翼翼地往屋内瞅了一眼,徐延坐在榻边,那老大夫正捏着他没几根的胡子在给他主子诊脉,表情时而严肃时而松缓,看的李申直想冲进去问清楚。
是死是活给一句痛快话,总好过现在这样提心吊胆的。
说起上个月那见鬼的一晚,李申自认为以后可以跟自己后辈吹嘘个十七八年的。毕竟那陵墓陪葬的阵势,差点儿给他吓个半死。主墓棺室足足有四层,金子镶的比太极殿门口那祭鼎还要厚,九九八十一余仆侍殉葬,更不用数里面的金银珠宝了。
这可是笔巨大的财富啊
说句大不敬的话,如今这国库都不一定有这陪葬丰厚。毕竟大魏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修养生息了几年还没缓过来呢,兜儿里还真没多少钱。
“唉,你说,那位将军敛了那么多财,为什么没造反呢,反而给自己带棺材里去了。”真是笑死个人。
乌雀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李申不知内情,他其实是知晓得一清二楚的。
那位将军,殉的是一个女子。
换句话说,他并不是正常死亡的。只是普天之下,为女子殉葬,先不提有没有这个勇气,单单说出来都会让人觉得这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
但事实,就是如此。
更加诡异的是,将军身旁的夫人,着的是前齐皇后的冠服……
这其中涉及的,又是另一桩阴私了。
“情况如何?”徐延送老大夫出门,问道。
“老朽也不知这到底算个什么状况,我只能说,无碍。”他行医多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症状,老人家将药囊往肩上一垮,拱手道:“若是问醒不醒,何时醒,老朽也是拿不准的。”
说完,便躬身告退。
徐延负手立在门外,良久。
他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自墓中出来后,这位小友便再也没醒过,身体状况却一直是保持平稳的,倒像是睡着了一般,无任何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