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谈谈吗？”万仟哑声道。

对上男人认真的眼神，霍永森妥协道：“行，你等下。”

霍永森取下衣架上的大衣披到万仟身上，把万仟整个裹住后说：“你说吧。”

万仟捏着大衣的一角，垂下了头：“你到底想要什么？或者是说，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说什么傻话呢？我想好好照顾你啊！”

“为了我这种人把自己累病了，值得吗？”他已经彻彻底底地背叛霍永森了，霍永森还要做到这种程度，就连他都替霍永森不值。

霍永森握住他的手说：“你在说什么呀，照顾老婆不是应该的吗？”

“可我不是。”

他可不是霍永森的配偶，霍永森娶的是沈莹，和霍永森拍结婚照，扯证的那个人是沈莹，不是他。

“我说你是，你就是！”论固执，万仟远比不上霍永森。

万仟说：“我就是报导所说的那样不堪，方飞是对的，我是该死，我应该去坐牢！”

“好了，别说了！”霍永森现在最听不得万仟和死字挂钩，他有种畏惧感。

“我偏要说！我爱的人是翼光，我跟翼光亲过，跟他上过床，还叫过他老公，你亲我的时候不觉得恶心吗？不觉得生气吗？我，从来没有这么叫过你，是吧？霍永森！”

“你！”霍永森的头本来就痛，被万仟刺激后，他一把将万仟的衣领拽起来，一腔怒火撞进了那双饱含沧桑的眼里，忽地说不出话来。

万仟继续刺激道：“你屈尊降贵地照料一个卑鄙无耻的男人，很火大吧？正好，我也不想再对着你那张假惺惺的脸了，要么，你就把我送到牢里去，要么就把我放了！”

“你休想！”霍永森大声吼道。

“唔唔！”万仟的话被霍永森用嘴堵住了，不给他再说出那些气人的话的机会。

霍永森的动作太大把吊瓶的架子带倒了，液体的高度差没了，他的血逆流回管子里，血红一片。

他嫌手背上扎的针碍事，干脆拔掉扔到一边，稍微用点力就把椅子上的男人抱起来了，将男人放到隔壁的床上后，自己也钻了进去，小心地避开男人的伤腿后将人搂进怀里。

“霍永森……”万仟还想说话。

“嘘——”

霍永森把万仟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手掌在他背后一下下地抚着：“乖，闭上眼睛睡觉，睡醒就没事了！我很累，陪我睡一会好不好？”

“……”万仟一阵发蒙，这是什么发展？

按正常情况不是应该狠狠地推开他，再不济也该冷嘲热讽几句吗？这个样子算什么啊？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气霍永森的，霍永森这样子还不爆炸吗？

“霍永森，霍永森！”

“乖，别说话，咱们先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

“不是，你的手在流血啊！”

——

次日清晨，护士姑娘例行到病房给万仟做检查，敲了几次门都不见人响应，担心里面有什么事，在征得保镖同意后她开门进来，就看到两个男人拥在一起睡的场面。

较年长的男人从脸红到了脖子，他年轻帅气的男朋友还睡得香，看样子病人是被抱得太紧起不来了。

嘻……难道是她昨晚的机智促使了这样的发展？如果有机会，护士姑娘表示想听他们俩的墙角。

“打扰了！”护士姑娘比了个口型退出去，完全没有解救万仟的意思。

万仟被霍永森精神十足的东西顶在小腹上，他用手拨开，又一下子回到原位，他疲惫又无奈。

霍永森动了动，眼睛睁开一条缝，嘴角往上翘了翘，亲亲万仟的额头说：“早安。”

“……早”万仟干巴巴地说。昨夜撕开了说，他着实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继续装乖。

真好，他还在。

“我说——”昨晚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在想？

“想上厕所吗？早上起床还是上个厕所比较好吧！”霍永森捞起尿壶又作出让万仟羞耻的把尿举动。

万仟红着耳朵低声说：“我自己可以下床了，让我自己去！”

可霍永森跟没听见似的，垂着视线看他有没有尿，嘴里发出“嘘，嘘”的声音，像哄小孩撒尿。

“不要……”万仟宽松的病人服在睡觉时挣开了，恰好可以看见他胸口都是一片红色。

霍永森的脚动了动，恰好放在万仟的脚掌下，尿壶里发出“滴滴哒哒”的回响，男人养得嫩嫩的脚底羞得蜷起了趾头，万仟揪着霍永森的衣服发出绵软、没有一丝威胁性的低吼：“别看，不许看！”

“哎，别动，等下尿撒到床上，护士还以为是你尿床了呢。”霍永森宠溺地用鼻尖蹭蹭他的脸，在他眼里，张牙舞爪的男人也是可爱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