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声道:“我很久以前便和你说了，我喜欢他那是以前的事情，沈言舒，你他娘的给我冷静一点行不行？”

冷静一点……以前的事……

沈言舒沉默了一会儿，他闭上眼睛，往后面的椅背上靠，从下颚到脖颈紧绷出优美的线条，手搭在额头上，他轻声道:“我做不到。”

“每一个靠近他的人，喜欢他的人……”他喃喃道:“我都想铲除掉。”

尤其是……

他睁开双眼，原本冷淡的瞳仁变得异常的冰冷，目光中带着没有任何机制的杀意。

程祕。他在心中念着这个名字，像是要把这个人碎尸万段一样的，薄唇紧呡出山雨欲来的弧度，手指深深陷进了掌心里。

……

“程祕，够了。”一只手阻挡住了程祕，手的主人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赞同。

跪在地上的少年瑟瑟发抖，面容和虞乔有几分相似，他蜷缩着身子，露出无助而绝望的目光，朝出声的人脚边挪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有安全感。

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带到这个可怕的男人身边，前几天还对他好得不行，要什么给什么，钱，权力，女人，虚荣……就因为摔了一样东西，他便仿佛变了一个人……

程祕收回手里的枪，狭长的眼眸扫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少年，就像看一个失败品一样。

比不上，比不上。

无论多么培养，都培养不出虞乔的那个样子。

骄傲而又放肆，就像被宠坏的孩子，看起来只要轻而易举就能将他掌控，然而事实上，无论怎么样做，都影响不到他一点。

他以为他能培养出来的，然而培养出来的，都是废物，都沦落为欲望的附属品。

程祕蹲下身，将地上的碎片捡了起来，锋利的碎片划破了他的手，他也毫不在意，将拾起来的碎片装进了盒子里，血擦在盒子上，他的手指摩挲着碎片。

他曾经把他的天使囚禁在这里，用锁链，让他每天能看到的只有自己，毕竟当一个人和世界隔绝，只能接触一个人的时候，不管怎样，最后都会对那个人产生依赖渴求的感情。

然而不管自己囚禁他的天使多久，他的天使依旧倔犟得像一只美丽的天鹅一样扬着自己修长的脖颈，水杯送到他的嘴边，哪怕要渴死，也不会喝一丁点，那种姿态，吸引人得要命。

程祕的手指剧烈的颤抖着，迷恋而兴奋的颤抖着。

他迫不及待等待他的宝物，他的天使他的神回来了，这些劣质的替代品根本不能满足他。

他不能让虞乔臣服，因为虞乔心里有一个该死的让他嫉妒的人，不过没关系，他根本不把那个人放在眼里。

放虞乔回去，只是因为，他想让虞乔彻底的死心罢了。

他笑了起来，想到那样的画面，从喉咙里冒出来的笑声低沉而迷人，盒子啪嗒一声关上了，他垂下眼睫，慢慢踱步走到少年身边，少年连忙抓住身边人的裤脚躲在身后，瑟瑟发抖彰显着他的恐惧和害怕。

“阿乔，过来。”程祕停下脚步，温柔的呼唤着少年。

少年使劲摇头，看起来楚楚可怜极了。

这种表情出现在虞乔的脸上必定是极美的，在他的床上，在他的身下。

程祕心里如此想着，只是想想都能让他快要到达高潮，他轻轻喘息着，眼睛里全是欲.望。

他将少年当成了虞乔，声音更温柔了，“阿乔，不要让我生气。你不是想要一辆车吗？我现在就带你去买，帕格尼，法拉利，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我能给你远比那个人给你的更多，你为什么不选择我？

他的眼神透过少年单薄颤抖的身影在看另外一个人，肆意的，傲慢的，耀眼的，神采飞扬的……

拉着身边人裤角的少年喉咙微动，目光中透露出了些许渴望，他的手指一紧一松，被他拉着的男人知道少年内心在挣扎，他叹了一口气，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别的，往旁边走了一步，挣脱开少年。

少年起初恐慌，紧张的看向程祕，程祕面带微笑，风度翩翩的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他捧着少年的脸，手指轻柔的将他脸上的眼泪擦干净，温声道:“你怕我做什么，我刚才只是在和你开一个玩笑罢了，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让你受伤，只要你以后别碰那个房间的东西就好。”

“真……真的？”少年期期艾艾的问道。

程祕笑不及眼底，“真的。”

少年露出灿烂的笑脸，如果说刚才只是脸和虞乔相似，那么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就更像虞乔了。

程祕的瞳孔里倒映出他的笑容，这才稍微满意了些，笑容里也多了些许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