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男主操碎了心(穿书)(72)
可他还是没有动,他淡漠的眼神朝床榻那边望了一眼,那里躺着的已经是一副了无生机的空壳。人死了就是死了,什么也不是了。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跪地,朝那边磕了一个头。
等到他起身的时候,一个胆怯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死了吗?他死了吗?”
国师的衣袖被抓着,女人重复的询问和怀疑,他轻吐一口气,“死了。”
“那接下来呢?嵌之,我们该怎么办?”
国师转过身,握着她那保养得宜的手,面前这个女人,比自己都要大上快十岁,可她半生都在蜜糖里泡着,什么风雨都未曾受过,内心始终还是个任性天真的小女孩。
“接下来,一切都要靠你了,王后娘娘。”他平静的开口道。
天劫还未到来,国丧却先发生,容夜因为这个消息受了不小的打击,他一直相信太医的诊断,父王的病只要好好休养便会好,却不料突然撒手人寰。
“我都没来得及问他。”
“问什么?”徐晚羊握住他的手,依旧冰凉的让人心寒。
“我想问,他对我,他对我这个儿子,到底,到底······”容夜突然不确定起来,父母亲的凉薄是他在这个世上体会到第一道寒冷,他曾以为天下的父母都是这样,对自己的孩子若即若离,但后来发现只有他的父母如此,随即他又安慰自己,因为自己的身份特别,所以父母也和旁人不同。
一直半怀疑半确定到长大,他始终不肯承认心里的答案:父母不喜欢他。即使他是他们唯一的血脉,他们依旧不喜欢。他很想问问父亲为什么,可又怕这个答案也是自己心里早就清楚的。像那个国师所说,他的前世罪孽,他被斩断的那对翅膀。
“道卿,你说,我如果受过了这次天劫,罪孽算不算赎清,父王若是能等到那时候,对我的看法,或许会改变的。”
前世罪孽,今世来赎。徐晚羊一直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容夜,你没有罪。这些,都是他们的偏见而已。”
“不,我有罪,这些都是我该承受的。”
从小被人植入到心里从而根深蒂固的想法,如何能轻易改变,徐晚羊知道说再多也是无用,况且,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容夜,你能答应我件事吗?”
“何事?”
“经此一劫,日后,不管旁人怎么说,你都要好好的生活,好好善待自己,不要在乎别人的想法。”
“道卿······”
徐晚羊看着他,“你先答应我能不能做到,这样,我才能放心让你去。”
良久,他才缓慢的点头,“好,我答应你。”
徐晚羊回到了自己的现实生活,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如同眼前看到的景象一样,惨白的一片,让人心里格外的不适。
这里是医院,他想。
他脑袋陷在软绵绵的枕头里,看着床边挂着的吊水瓶,透明的长长的细管,一直连接到他手背上的针头,他能感觉到这些冰凉的药水一点点的钻进他的血液里,一点一点冰凉他的身体。再过不久,他全身就要变得冰冷了。这种感觉他不喜欢,伸手就要去拔针头,一个陌生的男声突然制止了他,“你做什么!快停下!”
他看着奔到窗前的这个中年男人,大约四十岁,或许更年轻一点,留了一点小胡子,此刻的表情很严肃,好像下一秒他就要发起火来。徐晚羊没来由的怕他,四肢微微缩起来。
但这个男人只是松了口气,而后竟和蔼的笑起来,“宁宁别怕,你刚刚醒,想吃点什么?”
“宁,宁宁?”徐晚羊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摇摇头,“我不叫宁宁,我叫徐晚羊。”
他顿时瞪大了眼睛,“你想起来了?那你还知道什么?记起我是谁了吗?”
徐晚羊茫然的摇摇头。
“我去找医生。”
过了一会,一个穿白大卦的高个子男人过来,用听诊器给他看了看,又检查了他的眼睛之后,询问了他几个常规的问题,才谨慎道,“目前看来,病人依旧没什么变化,不过可以再拍片进一步检查一下。”
然而结果应该不佳,因为那个男人没有再询问他其他的问题了。
徐晚羊除了记得自己的名字之外,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这也没怎么困扰他,大概自己是个天性乐观的人,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经常会梦到另一个男人的脸,很俊俏的一张脸,只是脸色太冷,让人不敢接近,而且在梦里,他都离自己很远,只要他胆大一些往前迈几步,心里便会一阵阵揪的疼,疼到他醒来,满头大汗。
不过那男人再怎么样,也不过是在梦里折磨他了,现实生活他倒是很少想到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