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魔尊被我虐成恋爱脑[穿书](171)
那侍从见叶初秋额间的血迹,也万般不忍地道:“少宫主跪着有一夜了,总能够向诸位长老那里交代的。”
他虽然是宫主,但是并不是万人之上的权力,限制宫主职权的还有长老会。
二长老本就对那魔修余孽有积怨,而今三长老的外孙女叶芸依被莲媚的穿肠蛇毒所伤,危在旦夕,三长老便也记恨上那魔修余孽了。
叶淮杰知道此事非裴烬所为,如若真的是他,在他背叛叶初秋的那刻起,便会被噬心蛊绞杀的片滴不剩。二长老只是想将“出卖沧銮宫、私通魔尊旧部”的罪名强加给他;三长老而今脾气暴虐,也急需一个宣泄口,才会和二长老上下沆瀣一气;大长老又是素来公平端正的,二位长老都承认裴烬的罪名,那么他自然也是信任的。
长老会会议表决一致通过处死裴烬和火魔蛟党羽的决定,不光长老会,就连门下弟子一个个都对罪魁祸首心存怨恨,巴不得除之而后快,若是主宫一脉淌这趟浑水,不免落下口舌,声誉丢失是小,民心尽失是大。
现实的局面再度将叶淮杰推入进退两难的处境,一边是“宫主和少宫主的声誉和地位”,一边是亲生女儿的苦苦哀求。
不是他救不了,是没法救!
他已经出过一次头保过那小子一次了,那次时机赶得巧,赶在二长老的人抓住裴烬前保下,这才有他两个月来苟活着的机会。可是这一次!裴烬被二长老的人直面抓住,他背叛叶初秋、背叛沧銮宫的罪名已经传了出去,今日便会被送上断魂台,当着万千愤懑不平的弟子的面,他又要如何保下那魔修?
只怕到时候,沧銮宫宫主的位子就算做到头了。
这个世界便是如此,他若是有了污点和受人诟病的理由,盯着他这张位子虎视眈眈的人多得是。
他可以为了叶初秋不要这宫主之位,可是一旦坐上这宫主之位,想要卸下又谈何容易?且不说没了沧銮宫的势力往后要如何在仙盟里立足,单论他在位时降妖除魔与妖魔结下的仇怨,就够他们一家往后的生活永远处于水深火热中。
是人都会死,即便得道飞升也会有天雷降至,随时都会有灰飞烟灭的风险,叶初秋也早晚有一天会失去他的庇佑!
叶淮杰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心里不下百遍地咒骂自己的无能:珍娘啊,杰郎对不住你!但是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将沧銮宫彻底掌控,将整个仙盟彻底掌控,让我们的儿女享受永远的自由!
上次帮叶初秋镇压黑羽时、那个不可一世的念头再一次浮现在叶淮杰的脑海中,他比谁都渴望着更加至高无上的权力——不用受制于人,可以呼风唤雨,可以给子女更安逸的生活。
叶淮杰攥紧的拳头松开,睁开双目望向天边的朝阳,苍老的面容浮现坚毅的神情。
这仙盟盟主的位子,他始终是肖想着的。
都说魔修欲念蓬勃,一旦陷入对某人、某物的执念,便会不死不休。
可是,哪里只是魔修呢?
最终,叶淮杰还是叹了口气,施展灵力将叶初秋从地上搀扶起。
佩剑冠顶剑自后方正殿的置物架上出鞘,电光石火间飞扑而出,定在叶初秋的脚边。
朝阳的光辉落在这把锋利的宝剑之上,将剑光衬托得更为冷冽。
叶初秋透过擦得发亮的剑面看到自己尚在流血的额头,鬓边几缕碎发随风微荡着。
少女在寒风中亭亭玉立,望着那把冠顶剑,面露讶异:“爹爹……这……”
叶淮杰的通识传达了过来:“拿去吧秋儿,这次若想救他,便只能靠你自己了。爹爹上次替你查阅了历代问仙池占问的记录。”
“那魔修,是唯一的炎阳仙骨。”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秋儿。”
“你长大了,爹爹相信你能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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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銮山巅附近。
押送犯人的牢车踏着山间的雪道缓缓行驶。
裴烬的四肢俱断,宛如木偶一样散落在牢车里。
他的头枕靠在铁质的隔栏上,摇摇晃晃的,听着耳边车轮子碾压冰晶的“咕咕”声响。
囚牢里还有其他犯人,均是火魔蛟一族的党羽。
昔日那个为皇妹报仇、朝叶初秋喷溅流火的蛟凌云,也被二长老的人扒光了衣服,用束魔绳束缚着颈,胸口上密密麻麻的也都是鞭伤、烫伤、火伤……
幸好,这帮自诩正道的修士们还有底线,在这般供人观光的场景下给他们留下最后的尊严,衣裳只褪去的上半身,不至于像全.裸那般来的羞辱。
蛟凌云身为皇子,即便落入眼下的处境,还是不肯折下他皇族的傲骨 ,在囚车里坐得笔直,任凭囚车如何颠簸,身子未倾斜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