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白月光炮灰[穿书]雪山肥狐(87)
太子蹙眉,轻声道:“孤先进去,你稍后再来……小心。”
太子行出一步,回首定定地望着他,齐钰点点头,也对太子道:“您也小心。”
齐钰有些担忧,太子来赴皇后寿宴,寿宴却出了事,这又与原书产生了偏差,会不会是有人借机要害太子……
太子先去之后,齐钰又等了一小刻钟,才不紧不慢地进入坤宁宫殿内。
入眼便是一地狼藉,铺在金砖上的如意锦纹毯洒满了杯盏碎片,方才离开时还意气风发的张贵人,不过片刻的工夫便人事不知地伏在地上,头发蓬乱,白衣脏污,两侧分站了四名内侍,刑棍正架在张贵人身上。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
齐钰眼皮一跳,赶紧奔过去要把张贵人扶起,内侍却挥舞着刑棍,不许他接近。
一愣神的工夫,正殿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先他入殿的太子向他投过来警告的一瞥。
齐钰思忖,看来真有不得了的事发生了,且这事还与张贵人、与他有关。
即便是太子,也没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偷偷给他传递消息。
皇帝亦看到了他,冷哼道:“齐贵人既来了,那就说说看,张贵人所跳这支舞,究竟是何人所作?”
齐钰心里闪过千百个念头,莫非是他的舞有何不妥,连累张贵人了?
从眼下的结果看,八成是如此。
皇帝既问到了他,应当已得知舞是他作的了,若是咬死不承认,对他、对张贵人皆无好处。
齐钰咬牙道:“是臣所作。”
“你倒是有心,让朕看了一场好舞。”
皇帝不咸不淡地笑了笑,须臾戾气横生,扬起手中玉盏就要用力砸过去。
齐钰动都不敢动,若是躲了,皇帝还不知要如何罚他!
“父皇,请稍等!”
千钧一发,太子突然出了声,皇帝皱眉顿了顿,玉盏拿在手中,到底没砸出去。
“骏儿,你想说什么?”
皇帝不耐地看向太子。
慕容骏道:“儿臣近日公务缠身,过来赴宴已晚了,尚不知发生了何事,恳请父皇明言,为儿臣解惑。”
皇帝烦躁地将袖子甩到一边,示意下首坐着的一位妃子替他回答。
“舒妃,既然是你最先发现不对的,那就由你对太子说吧。”
三皇子之母,近来颇得帝宠的舒妃应了一声,起身来到慕容骏面前,柔声道:“太子殿下未到之前,张贵人曾为皇后娘娘献舞。这舞,恕本宫直言,不太妥当,皇上这才龙颜大怒。据张贵人说,这舞原是齐贵人所作……”
慕容骏冷冷目光逼视舒妃:“一支舞而已,如何不妥?”
舒妃被呛了声,尴尬地道:“说实话,本宫也从未看过如此精彩的舞,一时喜欢,便多嘴问了张贵人一句,得知此舞名为兰陵王入阵曲。”
舒妃怯怯地看了太子一眼,道:“本宫以前听人提到过前朝有这样一支舞,本朝却不盛行,本宫实在好奇,叫了几个经验丰富的舞娘来看,也都道舞步新颖,曲子应是兰陵王入阵曲没错,这……听说原是为了纪念北齐名将兰陵王的丰功伟绩而作,而兰陵王……”
舒妃偷眼望着皇帝,不敢说下去了。
慕容骏大约知道皇帝因何发脾气,心里讥讽,却又追着舒妃问道:“是兰陵王,又如何?”
舒妃以为提醒到这个份上,太子也该反应过来了,谁知太子仍不开窍,舒妃只好道:“史书记载,兰陵王不为当时的北齐后主所容,为后主所鸩杀。”
齐钰跪在地上,起初很是慌乱,有太子在前头挡着,他逐渐也听明白了,兰陵王与北齐后主原为同父异母的兄弟,最终却为兄弟所杀,问题也许就出在此处。
皇帝怕是由着兰陵王的经历,想起了当年曾被他害了的荣王,的确荣王与历史上的兰陵王存在相似之处,同样骁勇善战,同样在军中声望颇高,可是两者隔了几百年,哪有什么实质关系,皇帝自己为了帝位,不惜用不光彩的手段杀了荣王,末了却又怕别人提起,连八竿子打不着的兰陵王入阵曲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蓄意嘲讽,一下子就迁怒到了齐钰与张贵人身上,这心眼也太小了。
不过若真是如此,还是挺好澄清的,齐钰与张贵人当初琢磨这支舞时,舞本身和曲子为了应景,实际也做了不少改动,尤其是曲子,若只听开头几段,或许会觉得像,实际上若是全部赏完,就会发现已并非原来的古曲兰陵王入阵曲了。
因张贵人并不知这许多弯弯绕绕,只是听齐钰曾经说起就记下了这个名字,被皇帝无端迁怒,实际主要是曲子的问题,只要请乐师重新演奏两支曲子,比对一下,皇帝自然也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