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太子被摄政王盯上了+番外(86)
尚官景摇摇头,不愿多言。
想来他费尽一生,都在与世界对抗,不想做棋子,转而变成操作者,可棋局之大,他千算万算,百般试探,他以为他败给了被上天眷顾的宠儿。
就在他打定主意,毁胎强夺时,竟告知他纪言不过也只是踏板而已,那他再做又有什么意义。
他本以为这以是很大打击,却又立即对他说,三日后,会为护他而亡,第三日即将到来,现下他迷失了方向。
他一生在与棋盘做斗争,输给的却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个会对他这种满心算计抱有信任的人。
心悦如昔,他又怎配?
晚间,刚好相隔一天一夜,徐悠缓慢拉开门,易辞潇起身问:“他怎么样?”
徐悠身上血斑被月光映照出来,“死透了,他身子太过虚弱……”
徐悠被牢牢擒住脖子说不出话,过了会儿,又得以自由,易辞潇像是接受了结果,坐回地上,“你走吧。”
坐于地板之人,略显落魄,徐悠问:“你不进去看看么?”
“带上门,离开。”
这种结果本就是他意料之中的,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罢了,再等等好了,一个小白痴而已,没了而已……不会怎样的。
可为什么他会难受,不应该的。
徐悠慢慢关门,“早些处理吧,血水过多,久了难闻。”说完,踏地沉重的步伐渐行渐远。
即使精疲力尽,徐悠也没获得那千古流传的神话,心智丧失,没了目标。
日日夜夜易辞潇始终不愿离开,更不许有人进去,他就在门前守着,也不知道是妄想等待里面的人醒来,还是在等自己的意志消退。
月姨担心送来饭菜,“王爷,身体要紧,我替您守会儿吧。”
执念太过深沉,又怎会三言两语就轻易放弃,他摇头不愿,声音沙哑回答:“他会醒的。”
月姨哪知道这些,她只知道里面的人,要是再不埋就臭了,易辞潇身子骨虽然壮实,却也经不起这般耗费,“人死不能复生,王爷,不可因他人,受限于自己,这是您父亲说的话,您忘了吗?”
“我知,但我也不甘心,”尚官景坏事做尽,纪言都信任满怀,偏偏他一直在弥补,纪言却视而不见。
现在都不知道纪言去了何处,来时不声不响,离开也是如此。
这里早没他留恋的东西,倘若有机会,他定不会回来了。
“王爷!太过执迷,不是你的作风。”月姨止不住有些指责。
“我输了,这江山,我不想要,也不想再守了。”易辞潇靠在门上,闭眼道。
“易辞潇!你父亲培养你这么久,不是让你自暴自弃的,你现在赶紧起来给我去吃饭!你不吃,我也陪你一块在这守着!”月姨陪同一起坐下,见易辞潇无动于衷,似铁了心一般,心里更加来火,“易辞潇!”
最终月姨气走了,易辞潇再睁开双目,明亮的天又变得灰暗,以前这个时候,他都是陪同纪言散步的。
小机灵鬼嫌累,总是假装摔倒,事发多次,惹他担心后就不用再走了。所以或许“小白痴”并不傻,只是太容易相信他人罢了。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他又在何处长大,真想去看看,那会是什么世外桃源,会不会里面的每个人,都像他一样,顶着那一点点的防备心,又能轻而易举的被打破。
望向那园中的湖水,里面有两颗并未使他开心些的西域珍珠,或许没总惹他生气,也许他还会选择回来。
但凡当初对他好一点,哪怕好那么一点点。
五日已过,清晨月姨再次来到,“你要等就等,要守就守,先吃些东西。”
易辞潇忍不住想道:“那他是不是都吃上那些想吃的了。”
“人活在世上,要先顾自己,才能顾他人,王爷,吃些吧。”月姨拿出块饼投喂。
半磕眼看递过来的饼,“这些,他肯定都腻了。”
月姨生气地放下篮子,正打算开口骂,易辞潇突然起身,给她吓一跳,易辞潇强行稳了稳身体,急切问道:“你可听见里面传来声音了?”
“什么声音啊?那是我放篮子的声音,我看你就是太久没吃饭失心疯了,都饿病了!”月姨拍拍胸口道。
“有声的,有的……”易辞潇耳朵凑在门上听,又听见一些稀稀碎碎的整理声,急忙向月姨求证,“有,真的有!”
“王爷,你要是真觉得有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易辞潇手欲推门,又顿住了,他想求证又害怕里面躺的只是一具尸体,发出的声音也只不过是些耗子。
耗子,可是纪言最害怕的不就是它么?不行,得将其赶出去。
他鼓起勇气推开门,光线照在屋里,他看见床上半坐的人,正在穿衣,他脚步缓缓靠近,甚至觉得这是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