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良缘(75)
对方对他的体质无动于衷,凌云先是庆幸,后来就更加害怕。不是为了体质,也不是想双修,那花样百出的折磨纯粹就是因为喜好和恶意罢了。白若虚身为一个修道人,居然能够拒绝修为突破的诱惑,而享受折磨凌虐的快乐,这岂不说明他内心比摘了面具表现出来的更扭曲可怕?
但想起白若虚是如何带着自己如入无人之境般在揽剑宗的禁地活动,凌云就知道自己已经落入这人掌心,再也无法逃脱。不然的话,对方只需将自己违背门规之事揭露出来,就有废去仙骨打落凡尘的惩罚等着。
除了跟随白若虚,他还能怎么做?
好在白若虚如今至少对他很有兴趣,离开碧霞山后,又断断续续拿出助益修行的天材地宝,各有珍贵之处的法宝,随手塞给凌云,说是助他修炼。凌云起初只是因为白若虚不容拒绝,因此只得接受,后来却逐渐觉得这样也不错。
人生在世就需要外物相助,宗门无可依仗,白若虚也不是他算计贪婪的结果,两人如今纠葛已深,用了也就用了,拿了也就拿了,毕竟实力才是自己的。
修道之人在未结成道侣之前,分分合合倒也寻常,随心所欲即可,所以委身白若虚在凌云心里不算什么。更何况两人离开碧霞山之后,那种事也屈指可数,只是每一次都记忆深刻。
虽然事后白若虚对他还是一如从前,温和平静,但恐惧和服从逐渐深入骨髓,凌云徘徊在痛苦和情不自禁的软弱之中,简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可喜的是有了奢侈靡费的外物相助,他的修为突飞猛进。金丹本就是一道门槛,跨过去后助力越多越是快,等到了元婴之后才会骤然慢下来。
凌云有时候忍不住想,比起自己从白若虚手中得到的东西,宗门几乎没有给过他什么,但他现在已经结丹,心中自然觉得距离碧阙歌更近了,从前有些心灰意冷,现在野心再度出现,有时候忍不住喃喃自语:“不知道除了积攒功勋,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得到碧阙歌。”
毕竟有一门契合自己的功法不容易,尤其是看过眠月施展法力,修炼碧阙歌那么容易,凌云不由想起来就觉得明珠暗投。
他也知道自己和绝对不简单的白若虚混在一起,恐怕很难太快暴露已经金丹的修为,更没了继续做任务积攒功勋的心。私闯禁林犹如叛门,勾结宗门之外的人还得了这么大的好处,他也无法理直气壮地再去向宗门要碧阙歌。
白若虚漫不经心地回答:“你们嵇宗主愿意,自然有的是办法。”
他看似有意,又好像无心,凌云沉默了。
其实有眠月在前,凌云也明白若是走正经路子怕是很难再得到碧阙歌,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像和白若虚一样,没有情分就交易。
可是他终究无法下定决心,因此再也没有提过碧阙歌的事,只一味在人间打转,迟迟没有发觉从前是他决定目的地,出发和停留的时间,现在他却下意识地听从白若虚的安排,逐渐习惯了听从对方的判断。
他变了。
某一日,白若虚回到二人暂时下榻的豪华院落,对凌云道:“丹红迷津开启了,据说此次宝光现世,想必有不少好处,你正好金丹,进去一趟胜过许多磨炼。”
丹红迷津是一处被割裂的天地,几十年才现世一次,里面满是珍贵材料,还有大能遗迹,若是有缘碰上开启,进入一趟怎么也能有点收获。凌云听了也是心动。他如今身上有法宝,自觉功力也有长足进步,自然就想一试锋芒。
然而他又忽然想起了眠月,不由自语:“宗主和眠月也在山下,应该还没有回去,他会去吗?”
白若虚心中一动,想起眠月,和前次还为妖皇争执过的嵇沄,若无其事地说:“想来是会去的了,这个机会无人愿意错过。不过丹红迷津对金丹期还是有不小危险,更何况人心险恶,进去了还需小心,不一定能出来呢。”
凌云握紧拳头,若有所思。
他也不是坏人,但如果,万一……万一出了意外,有人无法出来,即使是嵇沄这种人,也是没办法的吧?
他心中忽然有一种报复性的畅快。
另一头,眠月和嵇沄住在一条顺流而下的大船上,也在商议丹红迷津的事。
大船是嵇沄带出来的法器,除了防御就是可以居住得舒服些,且极大程度地还原了山上眠月习惯的居所。若是一个人出来,嵇沄也不会这么讲究,但带着眠月他自然准备得齐全。船上还有两三个仆役负责琐事,船则是在嵇沄的掌控之下。
两人在船舱里说话。
“经过这几个月,我也不怕独自进去了,我想世上能够伤我的人,丹红迷津里不会有几个。至于宗门弟子,我和他们不熟,相处起来难免觉得不自在,也不必和他们一起进去。反正总是能见到的,若是有什么事,守望相助也不难。”眠月平静地讲述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