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良缘(64)
若是长生无望,人间富贵许多人也不愿放弃,所以在人间生活,被一城一池甚至一国供奉的修道人也不在少数。
似凌云这样刚入门的弟子自然是没有资格这样做的,其实他也不想下山做任务,只想一心修炼,尽快提升实力,这是为他的体质考虑。
然而,外门弟子没有功勋就无法兑换修道外物甚至功法,他暂时练着的还是原门派的功法,和碧阙歌倒也可以转接,所以凌云还是想换碧阙歌的,因此不得不跟随门中师兄下山而去。
这一去就遇上了还在碧阙城附近游荡的白若虚。
自从那日被嵇沄撞破了拐骗小炉鼎之事,白若虚就知道自己再要上手也难了。但他作为当世和嵇沄实力相差不大的高手之一,倒也并不在乎得罪了对方,只是来了一趟却无所收获怪没意思的,因此还在附近盘桓,权当消遣。
嵇沄知道他还在,但还不是动他的时候,所以并没多管。
这个世界的灵气逐渐流失,所以近年来飞升已经成了一个神话,而高手的境界也逐渐回落,早不如从前。因此白若虚等人虽然都是第一梯队,但各有限制障碍,在嵇沄眼里还不算眼前这个世界能做到的极限。
就如原本的眠月的原本的宗主,生来道体本该心无挂碍,一落地就可以辟谷修行,但偏偏被养出一身目中无人,凭借一己私欲戕害了眠月。
其实即便不提眠月,这个世界本身也是扭曲的,一群人可以把另一群人剥皮拆骨地吃干净,且美其名曰双修,就已经很可怕了。由此可见这个世界简直疯狂。
双修本是双方得利,助益二人修行,没有谁可以得到全部的好处而不付出代价。但偏偏这个世界的道侣可以公平,但也可以剥削,炉鼎更是惨不忍睹,说是仙人,实则与牲畜何异?
终有一日,眠月可以有的第二次机会,嵇沄也会给予其他炉鼎。
当务之急对嵇沄来说,居然和凌云是一样的。修仙世界强者为尊,要达成所愿也好,要完成任务也好,他都必须尽快让自己和其他人拉开一个身位。毕竟七个渣攻除了已经被自己挤掉的揽剑宗宗主和已经出场的白若虚少宗主,还有不少身份隐秘,知道在哪里不到时间也很难找到杀了的人。
譬如沉睡千万年的魔尊,譬如还在不知道妖界哪个林子里做孤魂野鬼的鬼宗末裔,比如隐世门派天一门三百六十年一开门的大阵里的门主等等。都是大人物,也都各有各的隐秘手段,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嵇沄已经下定决心要除掉他们,自然不可能允许自己还和这些人是同一梯队,于是在第三人出场之前决定都潜心修炼。眠月也被他拉着一同修炼。
虽说双修可以替代许多努力,但学习和自身的磨炼也是必不可少,眠月满心以为这就是双修的意思,却被压着读书练琴学剑,日子过得充实又艰辛。
他上山数年,却从没有正经修炼过,如今终于有了这个机会,还是一心爱慕的嵇沄亲自教授,就算他对两情缱绻的双修难以忘怀,但也乖乖学了下来。
契合碧阙歌的天资不过是一块敲门砖,实际上眠月落下了太多功课,根基不说比不上世代修行的那些家族后人,甚至都比不上已经接了三年任务的那些外门弟子。他越是意识到自己比别人差了什么,就越是勤奋刻苦,嵇沄看着他反复压榨自己最后一丝余力,将自己煅烧成型,不由回忆了一遍剧情。
这种事好像从来没有发生在凌云身上,所以这个玩意儿到底比眠月强在哪里?
人的出身无法自己决定,人的处境更是无法决定,凌云口口声声即使身在淤泥也要自立自强,实际上他自己偏偏是最以不由自主的那些因素看人的一个人。他看不起眠月,因为眠月被迫做了玩物,他觉得自己高洁,但也周旋在七个男人中间。再谈什么不为炉鼎,是不是有些过于好笑?
他想要什么,这些男人给什么,他越是矫情抗拒,这些男人就越是舍不得他受委屈,于是将挫败与愤怒尽数转化为折磨凌辱眠月的动力,凌云明知道这一切,居然也见怪不怪,不放在心上已经十分诡异,竟然还恨上了眠月,怪他不肯离开,怪他天生下贱。
他有病?
嵇沄不是杀光主角流的任务者,但也不是什么慈悲圣母,对凌云他厌恶至极。虽然凌云并未亲手伤害眠月,但作为一个时刻有可能被人发觉身份进而变成炉鼎的人,他居然没有一丝半点的同情怜悯,还是人吗?
他说一句话,眠月的遭遇就能大为改善,但他偏偏不,虽然系统给出的衍生世界剧情是以凌云和七个男人的纠缠为主,作为主角的凌云自然不可能被丑化,但他已经够丑恶了,要是从眠月的角度来看,还不知道他会恶心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