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的太子总想被废(329)
燕娇看着齐妃,狠狠用袖箭给自己肩膀划了一刀。
孟不吕一惊,喊道:“殿下!”
谢央三两步到牢门前,“燕娇!”
燕娇捂着伤口,看向孟不吕,“去……去找父皇!”
齐妃看她自己伤了自己,拍着手掌大笑不止,“活该,活该!你去死吧!去死吧!”
燕娇眉心一紧,看向谢央,苦苦一笑,“先生,将齐妃打晕,再告诉所有人,今日之事,不准传到皇帝耳中。”
谢央眉头紧蹙地看着她肩上的伤,喉头微动,“好。”
谢央明白她的意思,今日齐妃只是来找她说燕茁之死,并伤了太子,其余所有,齐妃一字未提。
至于齐妃之后醒来,是疯是好,都与他们无关。
谢央一掌拍在齐妃脖后,扫向众人道:“今日之事,都闭紧嘴巴,让我听到一个字,便割了你们舌头!”
在场的衙役纷纷躬身应是,皆不敢多言,这他们听到了什么样的秘辛啊!
当今陛下杀了皇贵妃,也就是太子的生母!
六皇子死了,太子就是唯一一个健全的皇子,终归是太子要做皇帝的,他们谁还敢多言?
“退下!”谢央喝了一声,又给身后的谢奇使了个眼色。
谢奇点了下头,看了眼燕娇,抱着胸转过身,盯好了这几个衙役,又将他们的姓名记下,狠狠威胁了一通,便在外面守着。
可他刚要站稳,就见一片灰紫衣袍,他微微一愣,这是谁?
他想了想,便追上前去,待他将人拦住时,那人一回身,谢奇一惊,“孟丞相?”
孟随脸色有些发白,看到谢奇扯了扯唇,“谢奇小郎君。”
谢奇纳闷道:“孟丞相怎么在此?”
孟随看了眼大牢的方向,只道:“我……我本想去看殿下,但见不吕出了来,便想着去叫大夫。”
谢奇也没多想,只松开手道:“孟丞相,太子伤得不重,小郡爷同陛下说完,陛下会派太医的。”
孟随点点头,“好,好。”
说着,孟随就转身而去,谢奇歪着脑袋看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低低问着:“孟丞相怎么不进去看太子?好生奇怪!”
他甩甩脑袋,又退回大牢前,低着头,数着地上排成排的蚂蚁。
好半晌,他猛地抬起头,“不对啊,他没见到太子,怎么知道太子受伤了?”
……
燕娇看向谢央,眼中一热,将手背挡在眼前,“你早早便知是皇帝杀了我母妃,是吗?”
谢央缓缓垂下眸子,“初时还不确定,只是后来……见你在查此事,我也查了查,发现……你母妃也是被皇帝所害。”
燕娇吸吸鼻子,“他那样的人……那样的人,怎么配活着?”
谢央微微仰起头,背过身子,靠在牢门上,轻声说着:“燕娇,你知道吗?宫中的鹊夜湖,所有人都觉得很美,可我的母亲,就死在那儿。”
燕娇心下一震,她恍然记起,有一次她从孟随的课上逃走,就遇到了从皇帝轩辕殿而来的谢央,再后来,她从偏殿出来,往东宫走去时,路过鹊夜湖,他就沉沉望着湖面。
那时,她感叹了一声好美,谢央就变了脸。
原来,林氏是死在了鹊夜湖。
她用袖子擦着泪,听他又道:“母亲誓死不从,跳湖自尽,却被说成失足落水,而皇贵妃当日也正从那儿经过,看到了一切。”
皇帝是个极重颜面的人,所以当皇贵妃知道他的丑事时,他就已存了杀意,更遑论,皇贵妃以此要挟让皇帝立燕艽为太子。
谢央缓缓闭上眼睛,“燕娇,你我之前并没隔着什么仇,从头到尾,我们都有一个仇人。”
燕娇闷在袖中哭着,又听他说道:“他不配活着,所以,你要取而代之,你——才是真正的帝王。”
***
燕茁一死,皇帝整个人都恹恹的,他又着人来写诏书,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他看向侯在一旁的几个学士,目光落在他们身后的秦苏,叹了一声,挥手让他们都下去,“秦苏你留下。”
这个秦苏是太子的伴读,齐城借兵一事,就听过他的智谋,那日在殿前听他谈吐,只觉是个会说话、会解闷的。
秦苏一愣,只得躬身应是,待人都走了,皇帝也久久没有出声,他心下不由打起鼓来。
皇帝眯着眸子,整个人陷在椅子里,问他道:“朕……将太子下狱,你可觉朕做得过了?”
他这么问,也是在问燕娇是否这般觉得。
若是秦苏也觉得太子委屈,那自会同他诉苦。
却听秦苏笑说:“皇帝才是陛下,其余之人,皆为陛下的衣裳、首饰,少一件也无妨,但……”
“但什么?”皇帝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