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的太子总想被废(206)
燕娇脸色一沉, “蝇狗之辈, 臭鱼烂虾。”
听到这话,谢央眉心一动, 对她的形容很是满意,又问道:“那殿下会如何做?”
燕娇站起身,转转眼珠, 并未先回话, 低眸看向谢央, 问道:“先生想我如何做?”
谢央迟迟未动身,就是在等杨士雄来,也不知他怎就料得那般准,杨士雄一定会回山阴,不过,这也是谢央将人看透了,就杨士雄那性子,可忍不得常年在外躲着,如今余王一反,杨家就走得更高,他自然也就更嚣张了。
若是如此,怕是张浔恩根本不在谢央计划之中,无论如何,他要引的都只是杨士雄一人,因为杨士雄来,她才会知道杨士雄在山阴的所作所为,也才会知道杨家的真相。
“可先生直接同我说就好了……”
她说到这里,不由一顿,光说让人体会不深,亲眼所见,才会对其之恶咬牙切齿。
她暗叹谢央之多谋,但还是有些后怕,忍不住语气微扬:“若今日拦不住杨士雄呢?”
“那他……”谢央微微仰起头,看着她缓缓道:“就死。”
燕娇毫不怀疑谢央所说,他虽是笑着,眸中却无一丝温度,只听他又道:“金庙一案,各地之女子孩童,从清州而运至京中的,皆有他的手笔。”
燕娇捏紧拳头,六年前,杨士雄才去清州,那时不过二十年岁,小小年纪,竟如此心狠手辣,简直可恨!
“所以,金院、金庙都有杨忠义的手笔?”
杨忠义之前是谢家家臣,那谢玄逸卷入金院一案,便是杨忠义陷害,所以,他才会在那之后成了丞相。
所以,谢央才会那般厌恶杨忠义。
“他倒是厉害,每一桩,都将自己摘得那般干净。”
“那便——非常之人,行非常之法。”谢央理了理衣袖,缓缓起身,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燕娇看着他的背影,轻声低喃着这句话,不禁想到杨士雄,她渐渐有了个很好的念头。
……
燕娇心下倒也不太平静,毕竟若要除了杨士雄还没那么快,可等张浔恩走了,亦或是余王登基了,只怕杨士雄还会对醉云楼下手。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法子,该怎么防着杨士雄呢?
她兀自想着,刚要转身,突的,墙上一道人影闪过。
燕娇一惊,待要从枕下抽出匕首,那人窜至她身前,轻声道:“我。”
燕娇听到这声音,松了口气,回头看向谢央,刚要开口,就被他捂住了嘴。
燕娇低眸一看,见他手中提着一把剑。
她眨眨眼:出了什么事?
谢央轻轻侧过头,耳朵仔细听着,一道风声而过,他猛地将燕娇往床上一按,回身一剑刺去。
谢央的动作急,燕娇起来时,脑子晕晕的,只听到一阵剑声,她顺着半遮下来的帷幔望去,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屋中竟多了几个黑衣人。
只有月色入屋,燕娇看得不清,只将匕首紧紧握在手中,又将袖中袖箭调整好。
“砰”地一声,谢央将一人踹出了屋子,而这人一倒下,他身后立着十数个黑衣人,“唰”的亮起了刀。
刀身泛着冷光,二娘听着声音,拿着蜡烛走出房门,“什么人——啊!”
黑衣人没理会二娘,只直直奔着燕娇而来,燕娇心下一紧,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
她看了眼谢央,只见他手腕一转,挽了个剑花,猛地朝黑衣人扔去,然后回身拉过燕娇,朝窗子那儿跑去。
燕娇余光一瞥,只见谢央的那一剑,直直穿透三人,剑尖血流如注,染红了那木板子。
正此时,“轰”地一声,从房顶蹿下数个白衣人,护着二娘她们,与黑衣人缠斗起来。
燕娇见二娘被月娘扶起,楼里的人皆被护在白衣人身后,不由松了口气,抬眸看了眼谢央,原来,他的人早就来了山阴。
难怪他会说,若拦不住杨士雄,就让他死,竟是一切都在他股掌之间。
“他们跑了!”
“追!”
那两个黑衣人一说完,其他黑衣人也顾不得与白衣人打,朝他们追来,可谢央的人又哪里会让他们那么容易逃脱。
刀光剑影,快如疾风,两伙人又缠斗起来。
燕娇他们一跳下窗子,迎面驶来一驾马车,当先一个老翁并着几个白衣人跳下马车,“大人!”
谢央只略略点头,迅速拉着燕娇跳上马车,只淡声吩咐:“一个不留。”
“是!”
他驾着马车,调转方向,往山郊而去。
巷口正拦着一人,只见那人缓缓回转过身,看向谢央和燕娇:“果然是殿下。”
他目光又落在谢央身上,轻笑了一声,“却没想到,竟是太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