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的太子总想被废(171)
卢清恨恨咬牙,狠狠砸下几拳,“他如此胡说八道,我焉能不打他?”
燕娇想了半晌,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周崇安一直在清州,怎么会知道陈悦宁被卖进平乐坊之事?
平乐坊的人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会乱说,燕洛并不知陈悦宁身份,而谢宸喜欢陈悦宁,就更不会泄露出去。
她猛地抬头,“是金庙!是金庙的幕后之人,只有这群人才会知道此事,才会泄露给周崇安。”
这群人贩卖女子,暴露之后,有人派杀手杀了那老婆子,他们这群人也是知道当夜平乐坊发生的事,也只有他们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不过……
“不,他们为何要告诉周崇安?还是说周崇安也是这条链上的人?陈姑娘来京被掳有他的手笔?”燕娇低声喃喃,“可是周崇安又为何肆无忌惮说起这个?”
周崇安没有理由在这个节骨眼去说卢清和陈悦宁之事,明明他牵扯进卢微然的案子,他怎么可能还自找麻烦讥讽卢清呢?
“卢清,当时周崇安是清醒的,还是喝醉了?”
卢清想了想,摇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燕娇眉头一锁,又道:“那你把遇到周崇安,并且如何跟着他,再到如何打他都同我说一遍。”
“我……我当时在二楼,醉得迷糊,朦朦胧胧听到他说了什么,然后小二就把我叫醒,他声音很大,酒楼下面的人都听得见他的声音,我气得很,就跑下去要同他理论,因我醉得厉害,还将一把椅子撞了,等我再回过神时,就不见他的身影了,我就连忙跑出去找……”
“你可看到他的脸了?”燕娇打断他道。
卢清一怔,摇了摇头,“我在上面,醒来后,扫了下面一眼,只看到他穿着一袭紫裳,然后发冠上簪着个木簪,他的脸……我,我没看到。”
燕娇讶然,又问他道:“那你出去,他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卢清捶了捶脑袋,想了片刻,才道:“他往城门的方向,那时好像敲了三更鼓。”
燕娇登时瞪大眼睛,“你说敲的三更鼓?”
卢清不解燕娇怎么这么大反应,愣愣地点了点头。
燕娇一乐,紧紧抓着牢门,盯着他问道:“你再说一遍,听到了几更鼓?”
“三……三更?我……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
燕娇一急,紧紧捏着他衣袖,“卢清,你一定要想清楚,你听到的是三更鼓,还是四更鼓。若是三更,那周崇安一定不是你杀的。”
卢清看着燕娇,痛苦地摇了摇头,捂住脑袋道:“殿下,我记不清了,我记不得了,好像是三更,又好像是四更,好像敲了四下,又好像三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燕娇见他神色痛苦,将手伸进牢中,握着他的袖子,“无妨,不记得就不记得,会想起来的。然后呢?然后你怎么追上他,打了他哪儿?这些还记得吗?”
卢清点点头,燕娇神色一松,“你一定清清楚楚地一个细节都不落地告诉我。”
“好,我记得我当时还纳闷他为什么那么晚还往城门去,但他突然就拐到了一个巷子里,我追上去……”
“你说他突然拐去一个巷子?”城门附近的巷子都不住人,周崇安拐进巷子是做什么?
卢清点点头,“对,我看他进了巷子,就赶紧追到巷子里,看他正弯着身子,我就踢了他一脚,然后把他按在地上打了一顿,打了他肚子,我不记得打了几拳,我打了他脸,但也只打了两拳,我虽然醉得厉害,但也记得,殿下你说过我勿要鲁莽,所以我又打了他肚子,都避开了要害,所以人真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他!”
燕娇听完,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却想不出来,想到隋大人手中的玉佩,问他道:“你还记得你出了酒楼时,你的玉佩还在吗?”
卢清有些茫然,想了又想,捶着头道:“我不记得了,但我送佳宁回府,又回到酒楼时,我的玉佩还在。”
燕娇眉心一动,“所以,如果你的玉佩不是在巷子中掉的,就是在酒楼,有人趁你醉酒拿走的。”
卢清一听,拿头撞了一下牢门,“我就不该喝酒的,我以后再沾一滴,我他妈就把头砍下来。”
燕娇听他说后半句,心里一紧,刚要开口,就见卢清紧紧看向她,“殿下,我是不是没法翻案了?我自己都记不清了,记不清时辰,记不清三更还是四更,也记不清打了他多少拳,也不记得玉佩什么时候掉的,是不是就没证据能证明我的清白了。”
他又抬袖抹了抹眼睛,“若是翻不了,殿下你帮我告诉悦宁,让她忘了我,寻个好人家……”
“卢清!”燕娇喝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