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的太子总想被废(138)
裴寂回身,扬声道:“世子,你护着殿下离开。”
魏北安见这些人身后又有一波人,握紧了手中的剑,看向裴寂道:“好,怀安王小心。”
说罢,他同安桥一起架着马车往小道而去,可他们刚一离开,那群黑衣人就朝他们袭来。
燕娇心里一紧,这些人是奔着她来的,有人要杀她!
会是当初在太平府的那伙人吗?
一个黑衣人上前,一刀将马车劈开,魏北安连忙将燕娇她们护在身后,“殿下,躲在我身后。”
燕娇点点头,护着壶珠和怀春,“北安小心。”
魏北安扬起剑,刀剑相抵,剑影如霜。
一刹那,雪下得更大了。
又有黑衣人奔向她们,怀春拿下腰间的罗盘扔过去,那黑衣人一刀劈开,朝她亮刀。
燕娇将她推到一旁,将刚攥好的雪球“砰”地砸过去,只听见那黑衣人嗤了一声,提刀扬起。
怀春刚被推开,不禁回头望去,大喊:“殿下!”
壶珠也拿过地上掉落的剑胡乱刺着涌来的黑衣人,听到怀春的喊声,心中一惊,手中剑一松,黑衣人刺来。
“咻!”
“唰!”
“呲!”
燕娇只见身前这黑衣人额上被刺穿一箭,而他手中的刀则被另一把刀击落在地。
燕娇回过望去,只见那人站在高处,笼在淡淡的日光中,银色狐裘加身,墨发之上落了细细碎碎的雪花。
那人——是谢央!
第68章
谢央遥遥看着那身着黑色大氅的太子, 他似是不敢置信,是不信他来, 还是不信他会救他?
许是许久不曾射箭, 他射箭的手微微发颤,却被他很好地掩在袖中。
他睫毛轻颤,冠上的雪落进发里, 激得他脑中一阵清明。
其实, 最开始他很卑劣地想过,成了太子之师, 他可以什么都不教她,帝王之道、御下之术和为仁者道, 他可以统统不传,最好让这位殿下更纨绔些, 任他自生自灭。
可师者, 最不容亵渎。
燕娇看着谢央平静无波的眸光, 她看的出来,谢央其实犹豫过,犹豫是否要救她。
谢央身后的侍卫此时也冲出来, 与这群黑衣人缠斗起来, 谢奇依旧护在他身旁。
燕娇离谢央较远, 只略一点头,算是见礼, 然后迅速转身,捡起裴寂扔向那黑衣人的刀。
壶珠也被魏北安救下,他刚才所在的位置, 被马车挡着, 没看见燕娇, 见一人刺向壶珠,折身将剑穿透那人胸口。
燕娇见裴寂又随意捡起地上的刀斩杀黑衣人,她便费力地抬起他的刀挡在身前,护着壶珠与怀春。
她拿着刀不住发抖,裴寂的刀实在太沉,她不免想到钱堂的袖箭,打算回宫就弄一个那样方便而轻巧的袖箭,日后再遇到这样场面,也能保命。
因有了谢央的侍卫加入,不过多时,这群黑衣人就处于下乘,裴寂活捉了几人,将剑刺入一人左眼,那人嘶声大叫。
裴寂冷声问道:“说,何人派你们来的?”
剩下几人见同伴被刺了眼,眸光微闪,猛一点头,纷纷咬舌自尽。
裴寂见这些人都是死士,冷声吩咐:“搜他们的身。”
说罢,一剑刺穿捂着左眼的黑衣人,血染红绵绵雪地,寒风袭来,并未卷起一层细雪。
裴寂回身看向谢央,“太傅大人怎的在此?”
谢央双手入袖,缓缓走到众人身前,先向燕娇施了一礼,才对裴寂道:“家中祖母有疾,不妄心中担忧,遂返乡看望祖母,又想到殿下来了广宁府处理益州事务,便来了。”
谢央应是已回过乌东,燕娇看着他,不由想到那日在广宁府所见的人影,难不成真的是谢央?
可如果是谢央,那他那个时候来广宁府是做什么?
裴寂见他拿燕娇当挡箭牌,嘴角轻扯,只道:“那太傅大人倒是来得巧。”
谢央不置可否,回身看向燕娇道:“殿下身份贵重,无碍便好。”
燕娇看着眉眼温和的谢央,一时有些不自在,走上前端端正正施了一礼,“学生谢过先生。”
谢央淡淡一笑,悠悠道:“殿下的结巴之疾好了。”
燕娇面上一红,刚要开口,就见裴寂手下的人呈上一块玉佩,裴寂和谢央见了,对视一眼。
燕娇疑惑道:“怎么了?”
她又细细瞧那块玉佩,只见这白玉质地甚是熟悉,她曾在柳生生腰间见过,还用皇帝赐给她的玉给李余晴恩雕了一块玉佩。
她心下一惊,就见裴寂将玉佩递给她,“此玉应是陛下所赠。”
不是皇帝的,是皇帝赠给他人的。
燕娇眸子一颤,想到詹法寺那个眼神阴鸷的六皇子。
她深深吸了口气,从裴寂那儿接过玉佩,又俯身从地上捡起一支箭,面上无波,“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