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的太子总想被废(129)
只可惜, 越是聪明的人,越是活不长的。
他眸光一厉, 李四见状,笑着比划了一个“斩”的手势道:“那咱们就……”
钱堂问道:“京中的大人怎么说?”
李四一乐,“表兄, 大人说依咱们心思来便可。”
钱堂闻言, 眉心一动, 大人这般说,难不成陛下有废太子的心思?
不管怎样,既然他可以不用顾忌,他自然不怕什么,与这位殿下见见又何妨?
……
燕娇等了半晌,才见到一直耳闻的钱堂,这钱堂与李四这表弟倒真有几分像,只他一直做着官,眉宇之间比李四多了几分气势。
钱堂一见燕娇,又瞥了眼围在府衙前指指点点的百姓,眉头一蹙,旋即正了正官帽,俯身下拜,“下官钱堂拜见太子殿下。”
燕娇笑着让他起身,面目柔和,从袖中拿出一本《官场记》和两张写着诗词的纸张,笑道:“不知钱大人可看过这本书?可听说过这两首诗词?”
钱堂见她拿出的这两样,眼皮一跳,却将身子弯得更低,“这……下官并未见过,也并未听过。”
“哦?”燕娇轻轻晃着手中的书,压低声音道:“这《官场记》之前可吵得沸沸扬扬,钱大人竟不知?”
“下官的确不知。”
“可本宫怎么听说,这书写的是钱大人你,而这诗词写的也是你,更甚至——本宫听说这书是你着人写的呢?”
“殿下误会了,下官一心为公,哪里有这等闲心?”
燕娇点点头,“许是本宫听差了吧,本宫见钱大人额前饱满,双目睁圆,也不似你表弟那般……”
燕娇嫌弃地撇撇嘴,“那般不是个人。”
前一刻还在想这殿下说的什么饱满、睁圆,简直语句不通的钱堂笑容一敛,这话听着怎么像在骂他?
转瞬间,他又挂起笑脸,“殿下误会了,下官那表弟虽样貌不佳,可在豫州是出了名的大善人,恐怕是殿下听信了小人谗言。”
说这话时,他抬眼看向燕娇身后的王霸天,气得王霸天瞪圆了眼睛。
燕娇道:“若是误会,钱大人的表弟怎么跑了?而钱大人为何还要窝藏他?”
钱堂眸子微眯,再抬起头时,嘴角挂着笑意:“殿下,下官可并未窝藏他,只是前不久,他给下官来信,说是要去卫城走趟生意,如此才不见了人踪影。”
“可本宫听那两个拐子说卖给李四不少孩童,而其中有八/九个都殁了。”
钱堂正视着燕娇,笑道:“殿下,拐子之言岂可轻信?更何况,下官那表弟膝下无子,是买来做儿子的,且还买了不少,但小孩子不好活,死了几个也属实正常。”
燕娇淡淡瞥了他一眼,感叹这人是个老狐狸,他这是要咬死李四没做过转卖孩童之事,如此才能把自己从中摘清。
钱堂见燕娇敛了笑意,心下冷笑一声,又道:“殿下,您从豫州赶来,想必舟车劳顿,不若进府中歇息歇息?”
燕娇微垂下眸子,现下钱堂定然知道坊间流传的诗词出自她手,也知她势必要与他作对,但他却不动声色请她入府?
燕娇心里暗嗤一声:这人还真当她是傻子啊?她入了府,那她就是第二个裴寂了,不对,怕还比不得裴寂!
“倒不必麻烦钱大人,啊,对了,钱大人,这书、诗词你都没听过,那这些人,你总认得吧?”燕娇错过身子道。
钱堂不解地看向她,见她错开身子,他向一旁望去,只见那几个来他府上的乡绅巨贾被人绑着,口中塞着布团,他瞳孔猛地一缩。
“殿下这是何意?”
燕娇懒懒看他一眼,理了理衣袖,在他耳边低声道:“本宫同你做个交易。”
钱堂眼中寒芒一闪而过,皮笑肉不笑道:“殿下……”
不待他说完,燕娇就道:“本宫要那些孩子,还有……你让他们开仓放粮。”
钱堂脸色一僵,轻笑道:“殿下说笑了,下官哪儿来的孩子?再说,那几位虽豪富了些,但如今这时候,他们哪里来的粮食?”
燕娇点点头,似是十分理解他,半晌,突然扬声喊道:“啊?钱大人,这些人给了你那么多银子?还有美人?你竟还要给本宫……”
钱堂万万没想到这位殿下不按常理出牌,他见百姓听到“银子”二字,都朝他这边望着,因没见到什么银子,就都猜测起那诗句里的“抱得财宝佳人归”是真是假。
钱堂看着眼前这少年,眉眼如画,肤如白玉,嘴角含笑看着他,他心里一梗,这位殿下以牙还牙,用了两首酸词给他一击,引得百姓前来。
待人多了,这位太子才施施然过来,且他身后跟着豫州州府的官兵,只需亮明身份,他就是再想动他,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大晋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