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不行的，我不是早就说过让你别去上工了吗？以前你还怕没有由头，现在我对外不是说有工作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听人说现在好像都放开了，以后就可以做买卖了，我在想要不要也弄点什么东西去卖。”姚秀英虽然不想再天天去上工了，可她也没想什么都依赖柳清云，她总得有自己的挣钱门路。

柳清云起初有些惊讶，主要他原先那个世界类似于这里的封建社会，女子大多都是待在家中的，所以他并没有期望姚秀英出去做什么事。可他转念想到这里和他原来那个世界不一样，这里是新社会，都说要男女平等，女人也是可以工作的，姚秀英会想要出去做买卖也挺正常的。

“想做就做呗，咱们这里离县城也不远，你想做什么买卖？”

“别的我也不会，要不就先卖些吃的试试吧。”

柳清云立马表示支持，别的不说，姚秀英的厨艺确实不错。

“那我明天去多买些肉和调料回来，米面够不够，要不要我再买点？”

姚秀英看着柳清云那兴奋的表情，有些好笑。这人从前大概条件很好，没受过苦，来到这里后，一提起吃的眼神都变了。

这晚两人对对方都交了底儿，也算是初步达成了共识。转天姚秀英就去找大队长，说自己不上工了。柳和平还害怕他们家没有粮食，好心地劝了劝，后来看姚秀英坚持，便没再说什么了。现在这政策变了，他听到消息说，以后说不定要实行包产到户，这工分制还不知道能持续多久呢。

现在天气冷，又快要过年了，姚秀英便没做什么太复杂的东西，她只准备做些包子去卖。

因为材料准备得充足，姚秀英的厨艺也好，蒸出来的包子肉多皮儿薄，个头还大，味道一点不比县里国营饭店卖的差，全家人包括暂住的秦川都捧场得很，就连二妮这样平时饭量不大的，也忍不住吃了第二个。

得了大家的夸赞，姚秀英信心满满地做了不少包子，带到县城去卖，她害怕凉了还用小包被包了起来。柳清云想着她第一天做买卖，不太放心，就跟着她一起去了。

他们先送走了秦川，又找到县城钢铁厂门口，就在路边叫卖起来了。他们县里的国营厂也没几个，钢铁厂算是离他们村子最近的了，走远了他们害怕包子凉了。柳清云还想着要是卖得不错，可以给姚秀英弄个手推车。

姚秀英这包子个头又大味道也好，卖的还不贵，有人试着买了尝过之后，都觉得不错。不过一早上的功夫，他们带来的几十个包子就卖完了。姚秀英很是高兴，决定明天再多做点，虽然她这一早上就赚了几块钱，还没刨掉成本，跟柳清云出去一趟就几百块的没法比，可是积少成多嘛，这样算下来，一个月也能挣不少的，怎么样也比种地强。

两人卖完了包子，正准备离开，就被人喊住了。

“大师？”

柳清云转身一看，发现是卖他符纸的余老头。

“余师傅，这么巧呀。”

余老头面色很是复杂，刚才他老远看着那个卖包子的就像柳清云，只是不太确定，走进了才发现还真是。这柳大师还真是别具一格，和他小时候见过的那些大师都不一样，明明极有本事，可上次穿得破破烂烂的，这回又跑到钢铁厂门口卖包子。

“大师，我儿子就在这钢铁厂上班呢，他在办公室里当主任。”

“这样啊，那下回你儿子来了，可以让他尝尝我们家的包子。”怪不得这余老头会在这里呢，柳清云仔细看了看，发现这里离余老头住的四平巷确实不太远。

“大师，我还正准备去找您呢，可巧就在这里碰到了。”余老头没管什么包子，他原本就是要去寻柳清云的，如今倒是省得跑这一趟了。

“嗯？你找我有事儿？”

余老头左右看了看，说道：“大师，这里人来人往的，要不咱们还是上我家说吧。”

反正包子也卖完了，暂时没什么事儿，柳清云就让姚秀英先回去了，他自己跟着余老头去了他们家。

余家的事儿还得从上回柳清云买完符纸朱砂，又去余老头的表妹家送走了女鬼云音说起。

当时柳清云不是送了余老头一个护身符吗，余老头宝贝得不行，自己都没舍得戴，而是想要给自己儿子。

余老头的儿子叫余国强，那会儿刚当上了钢铁厂的办公室主任，他不像余老头从小就接触符纸朱砂这些东西，他对鬼神驱邪这一套根本不信，听余老头说了自己表弟吴学明的事儿，一口咬定他们是被骗了。

“我看那人就是个骗子，他神神叨叨地搞了半天，你们几个谁见到真的鬼了？”因为女鬼云音不愿意显形，除了柳清云外，当时确实没人见到真的鬼，他们都是听柳清云转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