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既然已经领略过了最美的舞姿，其他的表演，就再怎么也看不入眼了。

季启宏又坐了一会，原本打算是等等看，或许那女子还会再出来。

可台上的人都换了几个，依然不见女子的踪影。

于是，当店小二再次来添茶时，季启宏便拦住了他。

“欸，刚才我进来时，在台上跳舞那位姑娘，她还会登台表演吗？”季启宏询问道。

在歌舞坊这么久，小二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只要他们一开口，就能猜到他们的意图，基本不会错。

眼下，这不又是一个被迷了心窍的客人？只是，这客人确实长得不错，穿着打扮也显得贵气，要真看上了歌舞坊里的姑娘，对姑娘而言，未必是一件坏事。

但小二不过是小二，有些事轮不到他置喙。

“客官，这节目安排，小的就不清楚了，不过一般每位姑娘每日只会表演一次。”小二说道。

季启宏算是听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位姑娘今日不会再登台，既然如此，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先离开。

只是在离开之前，他还是得想办法多了解一些，至少得知道人家姑娘的名字，否则以后要如何找人。

“那刚才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季启宏问道。

小二这回却是连连摇头，慌忙说道：“客官，这些小的就真的不知道了，而且老板说了，不允许我们跑堂的跟客人说这些……”

季启宏眉头微皱，虽说没能打听到姑娘的名字，但起码听起来，这家歌舞坊还不错，挺正儿八经的，也知道保护姑娘们。

“行，那我也不为难了。”季启宏摆摆手，示意小二可以退下了。

或许平常遇到的客官，在得到小二这样的回答之后，多少都可能会发点脾气，更甚者还会责难他们，而像季启宏这么好说话的，可能是第一个。

所以，这小二对季启宏很有好感，便在走之前提醒了一句。

“公子若是想知道，不如直接去问我们老板，这里都是他说了算的。”小二说完，便赶紧走了。

季启宏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没错，他应该直接去问老板，要说谁最清楚整个歌舞坊的事情，那肯定没人能超过老板了。

只是老板并未出现，季启宏想了想，起身离开了位置。

他随便抓了一个小二，便要人带他去见老板。

小二也没遇到过季启宏这般架势的，当即被他忽悠住了，直接往老板那里领。

“老板好，在下想打听一件事。”季启宏彬彬有礼的说道。

老板挑眉，示意这小二可以先行离开了，这才对着季启宏抱拳，询问道：“公子想问什么事？”

“在下方才进来时，有个戴着面纱的姑娘在跳舞，舞姿艳绝，在下想着以后有机会，便常来捧捧场，只是不知那位姑娘姓甚名谁。”季启宏说道。

老板一听，便知道了季启宏要打听的人是谁，毕竟十个来问的人里，有七八个都是冲着这一位来的，他早就习惯了。

“哦，公子所说的，正是歌舞坊内的锦书姑娘，锦书姑娘可是我们歌舞坊内的第一舞娘。”老板介绍道。

锦书？

季启宏一副如有所思的表情，此时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竟然都觉得格外的悦耳。

“原来如此，不愧是第一舞娘，在下对锦书姑娘的舞姿实在是佩服。”季启宏客气的说道。

老板看着季启宏的表情，他见过太多人了，经常有人来问歌舞坊里这个姑娘那个姑娘，话里话外都是些欣赏之意，但肚子里究竟打着什么算盘，同为男人，老板还能不知道吗？

但他们这家歌舞坊，还真不是做那种生意的，是以面对这种状况，老板通常都会选择站出来，保护姑娘们。

而面前这一位，似乎对锦书的动机也不单纯。

“公子。”老板假装咳嗽，清了清嗓子，又对季启宏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咱们歌舞坊里的姑娘只负责表演、弹琴唱曲跳舞都行，但是……她们可不是青楼里的那种姑娘。”

老板也是个人精，没把话挑明，毕竟人家季启宏也没说什么，没必要贸然就得罪一个客人，而且还是个看起来就挺有实力的客人。

“这样啊……”季启宏笑着点了点头。

他的确是对锦书姑娘有兴趣，但一开始的兴趣真就只是“兴趣”，他的想法也很简单，无非就是多来几次，给锦书姑娘捧个场罢了，可是从小二的态度，以及这老板的态度来看，这家歌舞坊似乎不像是在拿乔端架子，倒真像是只卖艺不卖身。

所以，这会的季启宏，倒是真真正正的对着锦书姑娘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