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姑娘被瓜撑到了(79)
他才不管陶益靑脸皮怎么僵硬地,就算是勉为其难地应下,目的达到了便成。
不说陶益靑腹诽,惠然大师一脸我看透不说透高深模样,贺年都被自家王爷厚脸皮给惊得差点维持不住,似乎王爷自醒来后,性子变得不少,感觉跟自己靠拢?
忽觉这用词似乎不当,贺年忙收敛心神,“是,下官这就去叫人传话。”再呆下来,他也怕自己露出异样来。
惠然大师看着今日话语颇多的晋王,只含笑不语。
可晋王很会拿捏分寸,才说完那些话,跟陶益靑又论起棋艺来,很快让他转移了注意力。
很快到了用午食时间,惠然大师们有专门吃饭的饭堂,晋王与陶益靑便告辞出来。
“不知益青兄住在哪个院子?”
万清寺有专门一片为达官贵人香客们辟出的院落,独门独户,男女自然是分开,十分适合来寺里祈福小住的女眷男客。
祁晔早让景四打探出陶益靑住所,此时却装作不知询问,待得知陶益靑住处后,抚掌道:“这倒是巧了,本王的住处竟和益青兄相邻,真可谓是有缘了。这般,若是益青兄闲暇,咱们也手谈一二,本王观你对棋艺一道颇有研究。”
为怕陶益靑对自己靠近起疑心,他并没有过度接近,依旧用本王的自称,这很符合他皇帝胞弟的高贵气质。
抛去晋王会对陶灼带来情绪影响,此时陶益靑对这位年轻的王爷的确欣赏,不说他精佛经棋艺,年纪不大却已经出入朝堂,为大祁朝办下好几件大事,都让人折服他的能力。
且与晋王手谈,让陶益靑也有些心痒,便浅笑道:“如此,便要叨扰王爷了。”
晋王朗笑一声,“益青兄客气了,互相切磋而已。对了,益青兄可要下场?”
他明显的阳谋,靠正事话题拉近关系,任陶益靑也想不到此时晋王非往日。
“是的,我打算明年春闱时一试。”
晋王点头,“益青兄果然没让本王看错,放眼京城中,如你这般不靠祖辈门荫而凭自身科举入仕的公子可不多。可见益青兄自有一番把握了。”
“殿下过誉了,我便是科考不比普通举子优,也靠了父辈们荫萌,”因太学的学生是官员王公亲贵子弟,便是科举也是从太学院学成通过考试后,在秀才与明经上第加本荫四阶已下递降一等。
“那也要考中才能受这门荫,”考中后,达官贵人后代的确比普通举子在进阶时便宜,祁晔不想评价时下的科举制度,就事论事,他很看好陶益靑,“虽然本王不曾科考过,可也是师承大儒太傅之类,许可与益青兄研讨一二。”
两人先前言谈并未涉及到四书五经之类,晋王此话,的确让陶益靑意动。
因自小不得父亲疼爱,虽然陶益靑到现今不明白他爹在想些什么,为何就这般不喜自己,难道就因为他对母亲不喜欢,自己这个亲儿子便一般遭他不待见?
幼时他想不通,渴望父爱过,后来长大些也就释怀了。
即便现在父亲不给他请封世子位,他便靠自己科考入仕,况即便请封世子后,他也依然想通过自己努力以科举入仕。
距离春闱不过几个月,下场的确是他目前最看重之事,只顿了一瞬,陶益靑便抱拳,“多谢王爷。”
祁晔摆手,态度随和,“虽然本王不下场,但研习四书五经却是必要。”
做的不仅是学问,也是做人做官之道。
***
本来满心欢喜盘算着要让两个哥哥带她去万清寺的陶灼,却在下了闺学后,被一个消息惊着了。
她两个哥哥在学校殴打同窗,被请家长了。
因国子监事务繁忙,陶玉琅也守孝满一年多,便提早被夺情起复,秋后便去了国子监上值,此时就被太学的职官请了过去。传回消息的是他的小厮,告诉冯氏他们先用晚饭,会晚些时候回来,因此具体发生了什么,陶灼还不知。
可她就是个兄长控,“肯定是有人惹到了三哥哥,不然就二哥的稳重,肯定会拦着三哥的。”
冯氏自然相信自己儿子不是无事生非的性子,可听小女儿这般说,也笑了,“你倒是相信你三哥,不是告状他顽劣不堪欺负你的时候了。”
“那怎么能一样,我们那是玩闹,是兄妹情趣,跟外人可不一样,”陶灼扒拉了下盘子里的菜,在冯氏露出不满的目光前收回筷子,“三哥最是恩怨分明的性格了,可他也不粗鲁冲动,定是有人先挑衅他。”
她还是挺相信三哥没那般不靠谱,虽然平时对自己是嘴巴损了点,爱惹自己一些,可也是个阳光少年。
陶玉琅爷三个回府时已过了戌时,陶灼这才知道,自己真没猜错,她愤怒地说:“这种人就该狠狠地揍一顿,叫他嘴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