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有人慢慢开口道，“林青他一直想为商会效力，他说您救了他之后，他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旁边的人点头道：“不止是林青，我们都是这样想。如果能为家族为您提供助力，我们在所不惜。”

“我听说邪道魔修都很强，林青他一心想变强，您成全他吧。”

“对，请您成全他吧！”

五人齐齐单膝跪地，目视吴艾林，恳切道：“请您成全！”

吴艾林薄唇微动，喉咙涩然，一句话都说不出。

江常宁欣慰道：“好了，不用弄得像生死离别一样，说是那种功法，又没说要他加入邪道啊。”

他拍拍吴艾林的肩膀：“你不好做决定，就让林青来做吧。”

说着，他蹲下身子，将刚从九毒蛇巢穴旁摘下的九生草团成丹药大小，给林青喂下。

九生草能抵御九毒蛇毒素，药效生效的那一刻能刺激人体，让服用者精神振奋清醒地对抗蛇毒，可以说是假性救命草。

林家几人一眨不眨地望着林青，江常宁叮嘱道：“你们刚刚企图自爆的时候，元气染上了蛇毒，在这歇着别运功，我去收拾一下残局。”

说完，江常宁提起归于实体的折仙剑，走至九毒蛇的眼睛前。

九毒蛇的眼睛很大，一只眼睛都有江常宁一人高。

“尊者。”九毒蛇情绪冷静了下来，低声道，“您，能把那七把剑挪开吗？”

七把折仙剑虚影悬在它的七寸上，九毒蛇说话都带着颤。

江常宁瞥他一眼：“不行，连偷自己崽的凶手都能放跑，活该你受罪。”

九毒蛇沙哑的声音哽咽一下，“可是我孩子的气息在他们那啊——”

“你看看这是什么。”江常宁自空间里捧出一枚白蛋，在九毒蛇面前晃悠一下。“这是你要杀的那些人，第一时间救下的蛋。“林青自爆的时候，江常宁没能拦住，只从他爆裂的空间戒指中接下了这七枚蛋。

九毒蛇瞳孔一竖，尾巴激动地甩：“尊者、尊者！”

“别叫我。”江常宁淡淡抬手，指向正慢慢恢复气息的林青，“这是他找到的，你要是想要幼崽，就跟他签订契约，本命契约。”

“啊！”九毒蛇激动的身体猛地平静下来，“您这是趁火打劫！”

江常宁笑一下，“趁火打劫是吗？”

他每说一个字，悬在九毒蛇七寸上的长剑就往下刺一分。

现在裹在折仙剑上的可不是江常宁的元气，而是白瀚的。

白瀚是成长期的神兽，对兽类的威压堪比渡劫期强者，压一个元婴期九毒蛇绰绰有余。

“别别别——”九毒蛇缩着身体，凶猛的黑色头颅都软了下来，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尊者，有话好商量。”

一头不知道是你几百倍大小的黑色蟒蛇搁那撒娇，还吐着蛇信。

江常宁皱了皱眉，威胁道：“收好舌头，不然我今晚吃烤蛇肉。”

九毒蛇嘶啦的舌头一顿，嘶地收回，委屈。

白瀚晃悠下四肢，哼笑着对九毒蛇道：“你知道他姓什么吗？”

九毒蛇好奇地抬头：“？”

白瀚：“他姓周，本名周扒皮。”

九毒蛇：“哈？”

林家商队的人眨眨眼，原来「周宁」的周是这个意思？

江常宁攥着折仙剑，引着七把虚影都动了动。

他瞥向天空中那抹巨大的身影：“我周扒皮，这不得克扣你的口粮坐实一下？下一顿兽草没收了。”

白瀚：“！！”

“有话好说！！”

“呵。”

九毒蛇：“……”

他默默缩起身子，远离鱼池。

一旁，服用了丹药的林青终于转醒。

林青四肢还未恢复知觉，江常宁半蹲在他身侧，轻声道：“林青，能听到我说话吗？”

浑身上下，林青似乎只能活动眼睛，他微微眨眼，苍白的嘴唇努力开合着。

“听我说。”江常宁制止他的勉强，慢声道，“吴艾林他们已经安全了。”

林青黑色的瞳仁动了动，眼睛一张一合，睫毛染了些许亮光。

江常宁继续道：“但你因为元气自爆，等级将会倒退至炼气甚至退回炼身阶段，终身无法继续修炼。”

林青瞳孔有一瞬间的猛缩，然后缓缓松开，定定看着他。

江常宁凝视着那双平静的黑眸，认真道：“我有一种办法能让你恢复元气，但吴艾林不同意，现在需要你来做决定。”

林青轻轻眨了一下眼，安静地听他说。

……

不过片刻，江常宁提着剑走到九毒蛇身侧。

九毒蛇缓缓匍匐下身体。

林青艰难地转过视线，他仰望着天空，用力眨眼。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笼罩的乌云渐渐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