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柏应了，抓住眉头紧皱的仔狼，一并走了出去。

雾族？

四大家族里以驭兽闻名的雾族吗？

江常宁和白瀚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望着伍柏和仔狼离开的背影，妖楠并没有解释雾族的事情，而是对江常宁道：“还有件事忘和你解释。”

江常宁恭敬道：“您说。”

妖楠浅笑一声，略有歉意：“之前仔狼追杀你的事情，其实是我安排的。”

“蛤？”白瀚磨牙，冷哼一声：“你果然不安好心！”

江常宁虽然略有诧异，但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妖楠。

妖楠温和道：“仔狼不知道你的情况，是我下令，让他追杀你，不死不休。当时我察觉到了你的身份，也知道白虎就在你身边……你知道的，我没多少时间了，所以只能用最极端的手段逼你突破极限。”

白瀚才不听他废话，直接翻了个白眼：“这么说来，我们还得感谢你不是？！”

当时那情况，但凡江常宁运气差一点，那都是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只是回想起江常宁做了什么冒险的事情，白瀚就是一肚子的火。

望着没有说话若有所思的江常宁，妖楠笑得歉意，也不和白瀚计较，继续道：“我说这些，不是想征求你们的谅解与感谢，而是想说，只要你能成神，我能为此付出一切代价，包括我的性命。”

说到最后，他语气十分凝重，远比刚刚任何一句话都要决绝。

白瀚撇撇嘴，没应声。

江常宁摇了摇头，平静道：“无论如何，也确实是仔狼让我成功掌握了空间之力的运用，刚刚也是前辈您让我触到了空间法则的存在，这些是我该感谢您才对。”

他说着，抬手捏了捏白瀚的手心。

白瀚哼了声，浑身白光一闪，化作白色小猫，重新窜到了江常宁怀里。

见状，妖楠便知他们已经做了选择也准备就绪，他深深看一眼江常宁，如海的蓝眸轻轻闪烁一下，最后叮嘱了道：“切记，一定要守住心门。”

话音一落，妖楠便抬起手，刚刚消失的蓝色水门再一次出现。

望着在如漩涡般缓缓流动的门，江常宁面色凝重双臂微紧，呀抱紧了白瀚，缓步往里走去。

“守心为上！”

伴随着妖楠重又用力的四个字，水门收缩，江常宁与他怀里的白猫消失不见。

望着重归平静的地宫许久，妖楠轻轻蹲下身，蓝纱垂在地上如水流散开。

他依恋地望着棺中人依旧未变的容颜，轻喃道：“再等等，我马上就能带你回家了。”

……

白瀚对于地狱魔门的所有概念，都是从逆世塔得来。

塔内的毒鬼也好，火麟也罢，他们都曾来地狱魔门游历多次，但那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谁也不知道现在的地狱魔门是什么样子。

他们走了百来步，一直有盏看不见的灯萦绕在他们周围发光外，眼前的一切都是黑色的，再也看不见其余的东西。

走得太无聊，白瀚窝在江常宁怀里打一个滚，然后低声道：“有妖楠开路，我们应该会直接去考验的地方，到时候我们可能会被强行分开。”

江常宁环抱着小猫的手臂微微缩紧，然后逼着自己放松下来，和小猫开玩笑，“那我就在终点等你。”

小白猫昂起下巴，“那必然是我先出来等你！”

神兽的傲娇总是这么不合时宜的冒出来，又恰到好处地安抚了江常宁的焦虑。

江常宁直接把猫脑袋捧起来，把它耳朵贴到自己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重新抱住。

猫耳朵一僵，白瀚气息粗了点，粗声粗气道：“你要干嘛？！”

江常宁轻飘飘道：“盖个章，待会好找。”

白瀚：“……”

他轰地一下，红得白色毛毛都掩不住耳朵颜色了。

小猫嗷呜一声张开嘴，照着江常宁的手心就是一口。

不过没咬，就是舔了一下，麻麻痒痒的。

江常宁笑了下，刚想开口说话，眼前的场景忽地一下就变了。

怀中的猫消失，所在的黑色区域缓缓明亮起来，一棵棵绿意葱茏的大树肆意生长，直到将所有阳光都遮挡住后，才念念不舍的停止变化。

江常宁立在原地未动，他不抱期望地在心里轻唤白瀚的名字，一边环顾四周，眉头微凝。

如他所料，白瀚那边没有回复，两人之间的本命契约关系再一次被强制切断。

江常宁抬手尝试凝结折仙，他望着元气在自己手中若隐若现然后消失，果然，折仙也凝结失败。

他凝视前方深到看不见尽头的幽绿森林，缓缓抬步，往前走。

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小白猫猝不及防地被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