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海王徒弟要养的那条鱼(96)
鱼忘时额角被火熏得起了密汗,汗珠沿着他微红的脸颊下滑,他脸色冷静异常。
“灼耀,弄这种把戏,有意思吗?”
“有啊。”
不知何处传来灼耀的轻笑声,“看到你万回宗的弟子深受火刑,你这个七长老当真能狠下心不为所动吗?”
“师尊,别信,这是幻术。”段怀啼道。
“啧,看来是我找的人不对……”灼耀叹了一口气。
下一瞬,只见方才还在鱼忘时身旁的段怀啼迅速被藤蔓缠上,同时,脚底下升起无名烈火。
段怀啼身上的新法衣瞬间变了颜色,额角汗珠淌了出来。
他手腕上缠着藤蔓,挣了几下依旧挣不开。
少年挤出抹笑容:“师尊,我……我没事。”
鱼忘时登时脸色难看,不及细想便飞身过去,长剑朝着藤蔓砍去。
他用了十成力,然而藤蔓还是纹丝不动,甚至连一丝裂痕都没有。
“师尊,你不必为我如此……”
段怀啼艰难地说,“师尊,你走吧,不用管我了……”
鱼忘时皱紧了眉,“说什么傻话。”
火舌舔到了鱼忘时的衣裳上,焦味儿散了出来。
段怀啼脸色焦急:“师尊,暔渢你快离开这里!”
“我不走。”
鱼忘时语气坚决,见长剑对藤蔓无用,他干脆扔到地上,徒手抓上藤蔓,试图用自身的元婴真气扯断藤蔓。
“师尊,你……你怎能怎样……”段怀啼声音低了下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会忍不住想……”
藤蔓出现了裂痕,段怀啼的手腕能活动了,他抬起手,双目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鱼忘时。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鱼忘时的腰时。
一把匕首先一步插进了段怀啼的胸口。
段怀啼动作顿住,表情露出痛苦之色,双目睁得大大的,写满了不可置信和受伤。
“师尊……为何……”
鱼忘时注视着他的脸,冷漠道:“你的化形术不错,但你演得也太差劲了。”
“哦……这样吗?”灼耀换回了原本的语气,充满遗憾地说。
他徒手取出了胸前的匕首,满不在乎地扔到地上。
鲜血如注,从他胸口涌出来,他淡嗤了一声。
“真疼。”
“师尊?”
段怀啼看向面前的背影,唤了一声。
只不过眨眼的功夫,怀里的青年便消失不见,紧接着便见到一处火狱,青年被束缚在藤蔓上,呼吸孱弱,四周全是同门的哀嚎。
段怀啼先是心里一紧,但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
尤其是那个假象破绽百出,让他肯定了自己身在幻术之中。
他将所有的假象杀灭,才脱离了出来,见到了前方的光亮。
鱼忘时回头。
少年身上的新发衣焦黑,额角有些汗珠,脸色红润,似乎是经过了一场打斗。
是真,是假?
段怀啼的眼珠渐渐亮起来:“师尊,你没事吧?”
鱼忘时舒了口气:“我没事。”
段怀啼快步走来,然而,他很快看到了地上的那人,语气异常寒冷。
“灼耀。”
灼耀饶有兴致地冲他一笑:“小家伙,好久不见了。”
段怀啼手中的剑隐隐有些颤动。
鱼忘时心知他恨极了灼耀,怕他冲动,便握住了他的手。
段怀啼转头看他一眼,渐渐的,他的手臂不再那么紧绷。
灼耀望着这一幕,带着笑容缓缓说起往事,他语气缱绻,但话语的内容却令人无比恶寒。
“你母亲的美人骨甚是好用,我拿她做成了香炉,就放在我的房里,烧了七七四十九天,每晚都能闻到她的香气,到现在都还想念得紧呢。”
「咔咔」几声响,段怀啼手指骨节相撞的声音。
他唇角抿成一线,脸色异常冷白。
鱼忘时握着他的手,也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灼耀啧了一声:“若不是当年宴清禾横插一脚,哪能让你长到今日。”
鱼忘时知晓原书剧情,当年天邪宗气焰嚣张,正道修士虽爱慕美人,却无人敢伸出援手,唯有宴清禾知晓此事后,赶赴而去,可惜为时已晚,只救下了段怀啼一人。
想到这段,鱼忘时心中难免气愤,他尚且如此,更何况段怀啼呢。
少年微微垂了头,发丝经过打斗乱了少许,又因为洞穴里光线微弱,不足以看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紧绷的下颌线条。
他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
他的手,一直在抖。
但鱼忘时不能乱了心神,他把少年的手握得紧紧的,转首对罪魁祸首冷然道。
“灼耀,多行不义必自毙。”
“呵……”
灼耀低低笑了起来,“你放心,我暂时对杀你没兴趣,我要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