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后的时光一定要去一个风景极好的地方。

有一天，在街头，他来唱歌她来跳舞，成为广场舞的最靓丽的一对老夫老妻。

顾茶睡着了。

那一晚楚璃的声音太温柔了。

像最好的梦。

顾茶睡着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楚璃无奈的将人抱起来。

慢慢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他想着等到很久之后，等到老了的那一天，也能带着她来一起看风景，一起谈论曾经。

楚璃扬了扬唇。

他抵达酒店。

打开门，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床上。

起身的瞬间，兜里的药瓶落在地上，早已经空了。

楚璃面色苍白的厉害。

颤抖着手捂着疼痛的脑袋，他妄图向前，他还没有问她，能不能做我一生的妻子。

顾茶醒来四周还是黑的。

她看不到一丝的光线。

这种感觉真的一点都不好，她听到落水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潮湿。

这不是酒店。

她听到缓缓的脚步声，是皮鞋落地的声音。

强势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听到一声低笑。

“在我没有出现的时候，你怎么能和别人许了终生呢？我的妻。”

他说，我的妻，是笑着的，但是没有丝毫的暖意。

顾茶就知道了。

眼前的人，是裴璃。

很久没有出现的裴璃。

四周灯光打开。

刺眼的光让顾茶不适的眯起眸子，她这才看清楚，这是一间封闭的密室。

偏生顾茶知道这个地方，裴家宅子下面的密室。

裴璃用它来处理一些背叛者。

顾茶呼吸微滞。

“裴璃，你想做什么？”

面前的男人恢复以往的西装革履，眉眼清寒，那种寒，在今天多了几分狠厉。

“想要和他在一起？还想要我死？”男人断断续续的笑着，嗓音低哑的厉害，在这密闭的空间里飘荡着回声。

诡异极了。

顾茶是知道楚璃动了手脚，那个空瓶子顾茶看到了。

楚璃用来控制转化为裴璃的。

“阿璃，你们本就是一个人，你或许没有发现，你们其实很相似，你们……”

“够了。”裴璃开口制止。

他上前一步俯视着顾茶。

“茶茶，我是真的爱着你的。”

“可你却背叛了我，誓言，许诺，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不是吗？你怎么能爱上他。”

那是裴璃不曾得到的，她成为了他的妻子，却并不爱他。

他生来高傲，锋芒毕露，从不愿意承认楚璃这个主人格。

他转了身看着这间密室，回头，眉目冰寒。

“没有人可以背叛我之后还好好的。”他感情凉薄，有时候不需要的东西就没有在乎。

只是第一次，或许他可以杀了她，得不到的东西就毁掉没什么大不了，或许他可能喜欢上下一刻。

可是当裴璃看向顾茶的时候，就明白了。

没有下一个。

她是他毕生执念。

顾茶暂且保持冷静，有时候越紧张就要越冷静。

很多时候都表明，比起楚璃，裴璃更像是最后杀了她的那个人。

“茶茶，他能毁了我，我也可以让他永远都不能出现。”裴璃笑。

“裴璃，你冷静些。”顾茶凝眉。

裴璃依然是笑着的。

他不常笑。

眼里没有丝毫笑意。

他看着顾茶的目光复杂极了，爱与恨交织。

他不在乎楚璃是否想要让他彻底消亡，事实上他们都是如此，想要彼此永远不要出现，让对方去死。

他抢先一步娶了顾茶，让她做了他的妻子。

他承认他卑鄙，他本不是什么好人。

可他最怕的，还是她只爱楚璃。

“茶茶，我给你选择好不好。”他声音很轻，这一刻看着她难的温柔缠绵。

顾茶看着裴璃。

男人取出一把枪，姿态散漫，眉目三分轻快，他动作很熟练，装好了子弹上膛。

顾茶瞳孔微缩。

她觉得团子确实骗了她，最后杀了她的那个人，一定是裴璃。

只是男人的枪口转了一个方向，然后对准了他自己的胸膛。

“茶茶，就让你来选好不好，你选择他，还是选择我。”

顾茶抿唇，惊愕的看向裴璃。

疯子，疯子——

顾茶这个人最爱自己的命，活着才能拥有一切，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她不能理解有些人就喜欢玩命。

楚璃是他，裴璃也是他。

所以他现在要怎么样？

“裴璃，你清醒点。”

“我很清醒。”男人道，这一刻眉目温和下来，像极了楚璃，只是他还拿着枪。

他很清醒，所以想杀了她，理智告诉他自己不可以。

“所以，茶茶，我给你选择好不好，选错了，我就让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