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说忘不了。”祝楠替他重复。“这里的人，即便出去，也忘不了在这里遭受的折磨苦难，那些记忆，将会永远缠着他们。”他们只想离开这个世界。

“我们不能决定别人的生死。”宋鸿光依然坚持，他看着祁澈，“即使你曾经感同身受，也不能。你都能挺过来，他们为什么不可以？”

听到这话，祁澈看了一眼叶绯，最终妥协。

他们来到了最后一个门。

宋鸿光微微颤抖的手将门推开。

坐在实验室中间正低着头的小女孩闻声抬头，眼睛一亮，“爸爸！”

“朝朝！”宋鸿光立刻冲了过去，抱着小团子，“朝朝，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朝朝大眼睛一眨一眨，“没有啊，我就睡了一觉，醒来就在这儿了。”她抬头看见了祝楠，立刻伸出双手，“妈妈，抱抱！”

祝楠戳她的小鼻子，“真的没事？”

小家伙脑袋瓜一点一点，“就，一点点害怕。我一醒来你们都不在。但是我发现我也有魔法啦！妈妈你看！”说着她就举起了手，一颗小绿芽从她的掌心冒了出来。

祝楠震惊地看向宋鸿光。

这、这分明和宋鸿光融合的植物一样！

宋鸿光紧皱的眉头表明他也意识到了。

“宋鸿光，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喜不喜欢？”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角落传出来。

他们这才惊觉实验室里还有人。

角落里，明越捂着胸口半靠在墙上，脸上依旧是那副怪异的笑。

宋鸿光立刻射出枝条箍住他的脖子，“你对朝朝做了什么？”

明越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用痴迷的眼神看着宋朝朝，仿佛在打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闵月河不相信我的论证，可现在最直接的证据就摆在我们眼前，人类的最终形态就在我们眼前……哈哈哈哈！”

“你说不说？”枝条收紧，明越的脸涨成紫红色。

“说、说什么？宋鸿光，你知道外面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吗？正是被你的好女儿……”

祝楠捂住了宋朝朝的耳朵，她懵懂的眼睛疑惑地望着妈妈，她刚刚好像听见那个叔叔在说她。

明越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外面那些人是宋朝朝杀死的？怎么可能？

“你在胡说什么？”

“不信？”明越举起了手中一直握着的遥控器，“你自己看。”

祝楠抱住宋朝朝的头，不让她看。

屏幕里，昏迷着的宋朝朝躺在实验床上，明越给她注射了一剂什么，没一会，宋朝朝就变得不安起来。她的身体里溢出绿色的光点，整个人剧烈的抖动起来，一旁的实验人员想给她打镇定剂，却被宋朝朝手中突然冒出来的荆条刺穿了胸口。

那些惊慌失措的面孔清晰地被录下，长满尖刺的荆条挥向一个个人带走了他们的生命，而实验床上躺着的少女却依旧沉睡，可爱的面容宛如天使一般。

祁澈和叶绯的眼光都变了，有些警惕地看着祝楠怀里的宋朝朝。

熊言吞咽了下口水，同样不可思议。

“唰！”屏幕四分五裂，宋鸿光冷峻着脸看着地上的明越。

“当初，我们研究了你一个月，却依然毫无所获。所有人都认为我的论证根本是无稽之谈，可我不信，你吸收了那么大的能量，怎么可能还会像普通人一样？”他又看向祁澈，“连零号都能进化，你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呢？哈哈哈哈哈，果然，我是对的！只是，直到看见的你的女儿，我才明白，我当初的论证缺了一环，血缘！纯进化者共同孕育的孩子，才是新的人类！”

祝楠察觉宋鸿光听了这话周身散发的气息更加压抑了，他一步一步走向明越。

“你早就知道末世要来，你也早就知道，C城有提前进化的存在，那个任务是故意让我们去的。”他低哑着声音。

明越眼里闪过一丝心虚，“你们是最好的人选！谁也无法阻挡人类的清洗！人类的道路已经被规划好了！宋鸿光，你就是神的孕育着，而我，就是创造你们的人！你看到了吗？你的女儿宋朝朝，她就是人类的希望，她将是第一代新人类，将带领人类走向新的未来……”

声音戛然而止 。

宋鸿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缓缓倒下，“你凭什么决定人类要不起清洗，又凭什么规划人类的未来？上亿人的生命，就因为你所谓的新未来消逝，明越，闵教授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垃圾，根本不配称之为科学家。”

“不、不，我是最伟大的……我是……”明越浑浊的眼里闪烁着愤怒不甘的光芒，最后慢慢黯然。

实验室里一片安静，直到宋朝朝出声，“妈妈，爸爸？”她还不能抬头不能听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