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驸马每天都在黑化(250)
他的身体,他的灵魂。
永远效忠于他的陛下。
他会毫不犹豫地献上他的全部,做她的臣。
如教徒信仰神明,他虔诚地信奉他的陛下。
顾钦辞从泉石道长手中接过秘药,刹那间,面色如常地吞下。
而这些,宁扶疏都无需知道。
他会陪着她。
像皓月长风周转骄阳。
像星河万顷永不坠落。
暮色四合,回到寝殿。
两人还没下步辇,就看见一名宫女在门外频繁地踮起脚尖张望。宁扶疏认得她,是舒太妃身边的人。
听见轿辇宫铃脆响,宫女立马迎上前:“奴婢给陛下请安,我家娘娘想请陛下过去一趟。”
她补充:“有一件事儿,不知算喜事还是算坏事,娘娘不敢草率定夺,想请陛下拿主意。”
舒太妃本是长公主府影卫,能让她派贴身婢女亲自来请的事情,必定不简单。宁扶疏让顾钦辞先回宫等她,可身边人紧扣她的手指不肯放。
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又哪里不知晓这人寸步不离的占有欲。她回握住顾钦辞的手,他们一同前往。
宫人悉数屏退,是一桩宁扶疏没想到的事。
舒太妃怀孕了,三个月的身子。
是宁常雁的。
“你没吃避子药?”宁扶疏下意识问出这一句。毕竟人是被她派去刻意接近宁常雁的,影卫自背上这层身份,学的第一门课便是无心无情,就算她没特意提及,有些东西也心照不宣。
“自然吃了。”舒太妃撇嘴苦笑,“所以属下才会这么震惊。”
她问:“陛下作何打算?是想留下这个孩子,还是以绝后患?”
宁扶疏看着她如今尚且平坦的小腹:“这是你的孩子,我没法替你做决定。”
舒太妃在她面前单膝跪地:“属下这条命是陛下给的,万事只听陛下差遣。”
宁扶疏微默:“那便生下来。”
“但他不能是宁常雁的孩子。”
否则宁常雁遗孤的身份传出去,不利于王朝安定。
她把消息压了下来,负责照料舒太妃身孕的太医产婆和宫女太监,都是黄归年挑选出来的,绝对值得信任,嘴巴比铁桶严实。六个月后,舒太妃在后宫秘密产子。
是龙凤胎,一男一女。
又三月,宁扶疏在章华台大宴群臣,名为庆皇子与帝姬的百岁礼。
宴上,百官再度面面相觑,一如劝谏陛下采选公子那日的大朝会。对突然冒出来的皇子公主,不明所以。
依旧是太常寺卿顶着压力站出位列,小心翼翼开口:“臣斗胆,敢问陛下,这小皇子与小帝姬是谁的孩子?”
宁扶疏手里捻着灌满茶水的酒盏轻轻摇晃,似乎对他的这个问题感到奇怪,理所当然说道:“自然是朕的。”
“可……”太常寺卿面有难色。
他们如今的这位陛下自登基以来,勤于政务,每逢五日一次的朝会必定早朝晏罢,这是群臣有目共睹的。还有同样众目昭彰的,是陛下的容貌与体态。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乃当之无愧的大楚第一美人。
但问题是,压根没有怀过孕啊!
联想到一年前,他劝谏陛下绵延子嗣,最终却因熙平郡王力排众议而不了了之的那件事。太常寺卿神色一顿,嘴角不由自主抽搐起来,再启唇,语气平添上几分严肃,打破了席间喜乐融融的气氛。
“陛下请听臣一言,您不愿广纳后宫,这采选之事暂缓延后便是。可如何能让两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入皇室玉牒。”他顿了顿,重重叹出一口气,“陛下乃天子,不可如此胡闹啊!”
“卿家慎言。”宁扶疏搁下玉盏,沉着神色睨他,“把朕的皇嗣说成来路不明的野孩子,你该当何罪?”
太常寺卿跪地请罪,却依旧没松口:“臣知罪,但老臣也是为了陛下着想。三人成虎,众口铄金,陛下今日若无法给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日后小皇子与小帝姬长大,难免不会有流言传到他们耳中啊!”
宁扶疏早料到会是这么个情形,她抬手吩咐:“……既如此,来人!”
“乳娘把皇子和公主抱过去,让卿家仔细瞧一瞧,孩子究竟长得像不像朕。”
两个孩子躺在襁褓中,肤润如玉。刚喝过母乳的小家伙精神头十足,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咿咿呀呀地笑着。
太常寺卿凑过去一瞧,霎时愣怔:“这……这……”
他半张着嘴巴,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如何?”宁扶疏饶有兴致望着他。
太常寺卿垂眸又看了两眼,这两个孩子皆生得一双杏花眼,和陛下甚为相似。尤其是小帝姬,眉形与唇形简直和陛下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