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诺对此早有预料，因此眼皮都没抬一下，“我知道了。”

仆从口中的夫人是秦诺的生母，如今在威廉姆斯家族中也是极有话语权的一位。不过实际上她并非是秦诺父亲的正房，如今有这样的地位也是因为秦诺的关系。

自秦诺一出生，她的地位才极大提高，因为秦诺的母亲是帝国旧秩序的得益者，也是它的捍卫者。

昨天的皇室晚宴她没有参加，后来从直播回放上才知道林忆的存在，此时叫秦诺过去就是为了和他说林忆有关的事情。

穿过厅堂回廊，除了几个冷冰冰的智脑，秦诺没再看见其他人。秦诺的父亲去世以后，主宅便在她目前的安排下只住了她一个人，秦诺父亲原本的正妻和另外几个妾室都被安排去了别的地方。

秦诺对他的母亲相对还算纵容。

“我看你和那孩子相处得还不错。”秦诺母亲是个眉目温和的女人，但实际上性格并不很好，只是在面对秦诺的时候还会露出和善与亲爱，“不过我让人查过，得知他似乎并不很合乎礼教，你与他的交往深入吗？”

秦诺想到林忆，脑子里就闪回了昨天晚上隔着雨幕接吻时候的，让他仿佛飘在云端的迷醉感觉，此时脸上神色就很柔和，“他没有什么不合礼教的地方，我很了解他，我们才开始交往，还请您不要打扰他的生活。”

“我当然不会。”秦诺母亲道。

这和她听秦诺的话没有什么关系，纯粹是因为她并不觉得林忆值得她亲自去面对。

“深入与否都无所谓，”她又说，“只是要知道这类人追名逐利，今天上这个的床，明天上那个的床……”

没等他母亲说完，秦诺便已经不悦地打断她：“您对他毫无了解，说出这样的评论太过失礼了，这样的话我以后不想再听见，您也最好不要再去调查他，如果您找我过来只是想告诉我这些，那么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好吧，好吧。”秦诺母亲服软，“算我错了，你还是在这儿陪我坐一会儿。”

即便秦诺明显很在意林忆，但她依旧并不把林忆放在心上。光是林忆无法生育这一条已经是他不可能进入威廉姆斯家族的宣告了，那她完全没有必要为此多费心。

“我还有公务在身，得先走了。”秦诺并不和他母亲周旋，径直离开。

秦诺母亲心中虽然气闷，但也没有强留。

正如同网民们所想的一样。秦诺对于林忆的垂青完全是林忆的幸运，而林忆本身是无法与秦诺相匹配的。往后总会有一个体质优异家世上乘的omega来和秦诺配对。

这类说辞，或者说是这种从小就在秦诺耳边环绕着的约束陪伴他太久太久了。整个帝国对他充满期待，没有人在意他的欲求，时间长了以后，很多时候连秦诺都快忘记了自己是能够有所选择的，直到林忆出现。

林忆不符合任何帝国人民或者秦诺本身对他的配偶的预想，可是却又是秦诺无从错开眼眸的唯一特例。

秦诺走了没一会儿，他母亲很快又接到了访客申请。

“是宋家的小姐宋姝。”智脑告诉她。

宋家和威廉姆斯家族的关系不好不坏，虽然不亲厚，但是贵族之间的交际都维持得很好。秦诺母亲对宋姝的印象还好，便让智脑将人迎了进来。

宋姝昨天晚上回去以后忐忑不安了一夜，离开皇宫之前她本来是想去见见皇后的，可是皇后以时间太晚为由拒绝了。宋姝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该来拜访秦诺母亲，这样的话事情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她现在有些后悔，但同时又有些庆幸自己将林忆的生育能力剥夺了。后悔在于也许如果没有这么做，此时她和林忆不至于有这么大的积怨。庆幸则在于正是这么做了，林忆才不可能真正进入威廉姆斯家族的核心，也就不可能有危急到她的时候。

宋姝和秦诺目前交谈了大约一个多钟头，她极尽所能将林忆描述成一个为了上位而惹到自己底线，自己为了维护家庭而不得不处理了林忆，实属无奈之举云云。

这和秦诺母亲自己让人查到的内容没有太大差别，她笑着听完了，关键时候还附和认同宋姝一句两句，让宋姝安心不少。

等宋姝离开，秦诺母亲才露出厌恶的表情来。

“宋家的女儿真是有蠢的有聪明的，好在这个没当皇后，要不然帝国都该被她蠢坏了。”

秦诺母亲看不上宋姝处理林忆的手段，更觉得宋姝过来找自己说这些也是蠢透了。

“她也许是想让您站在她的立场上对付林忆。”熟悉秦诺母亲的智脑适时地接话道。

“她是想拿我当枪使，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秦诺母亲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