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反派渣了正派师兄死遁后[穿书](94)
画像的那名女子究竟是她自己,还是眼前的这个小师妹?
只见那鹅黄少女镇定地走了进来,随后自然地关上门。
她的手中紧紧攥着一封信, 神色不见慌张, 反而有些从容。
那个师妹径直往书架的方向走去,从第三排抽出个十分厚重的术法合集,将那封信勉强地夹进了书中, 随后将那本书放了回去。
她似留恋般一一掠过房内的装设, 最后目光落于那个刚刚被整理好的桌面上。
窗子不知何时被风吹开了, 投射出一束束的暖阳。她懵懂地眨眨眼,抚弄着桌面上白皙如雪的纸张,竟破天地折起了东西。
虞十六不敢靠近,不知是怕暴露了行踪还是怕打破这一晌美好——
鹅黄的衣裳在暖阳下竟像发着光,似一个太阳,而她的双手则像一对珠玉,白皙细腻。
那人垂眸折了一个又一个,时间过得很漫长却又短暂。她不知疲倦,直到桌上堆满了那些东西,虞十六才辨认出那折出来的东西。
千纸鹤。
白如雪花的千纸鹤。
不知用了什么术法,从她那个角度看,串起千纸鹤的那根绳子仿佛并不存在。可事实上又的确有这么一根绳子。它牵着一个又一个的千纸鹤,连成一排。
一串串千纸鹤迎着暖阳翩翩起舞,墙面上,地板下,都倒映着它们金色的碎影。
她满足地抚摸着折好的成果,而后想起什么,转身低头从画筒里抽出个卷轴。
画里的女子眉眼带笑。
她嘴角微微上扬,像是见了什么礼物,雀跃地用手指勾勒着那画像,可动作一顿,神色有些落寞,半是不舍地将画像卷好放进去。
见状,虞十六豁然开朗。
画像的人是谁终于有了答案。
既然慕词从未见过她真实的模样,那这画像画得不就是此时此刻,在自己面前看着画像的女子么?
脖子上的传音链倏地亮起,那个小师妹的脸色顿变,提起衣裙便匆匆往门外奔去。
出于直觉,虞十六也紧跟她的步伐,跟了上去。
*
城南外出了个鬼怪夺命的案件,官府实在有心无力,于是求助凌云派,因而掌门才派他下山,特为除妖。
正值艳午,高挂枝头的积雪却不肯消融。
昨日已是第三起案件,他今早对案件现场进行勘察,发现了一绺绒毛,看样子是鸟雀等精怪内侧的羽毛。
丧命者皆被挖出了心脏,只是他从未听说过鸟雀喜欢吃人心。
虽说如此,可他抓住了良机,本欲接着查下去,却在巡查途中被突如而来的重重浓雾迷了眼,一脚踏进了迷阵。
迷阵里充斥着欲望名利,里面的东西花言巧语,时刻挑战他的底线。
他自知不会被世俗的欲望迷惑。
可万万没想到,最后那个迷阵竟是她。
*
她的影子迎着日光越拉越长,那人御剑而行,转眼间,竟到了个偏僻的山脚。
人迹罕至,杂草丛生。
荒草一直蔓延到她的小腿,几近把她的双脚淹没。
来时艳阳高照,不知为何,一降落于此山,天空死气沉沉的,甚至微微泛着黑晕。
虞十六观察着周边的景物,脚边一只圆滚滚的刺猬正欲一步步往上爬,却被无形的阻碍一次又一次地击退,反弹落下。
眺着幽深的山林,那名鹅黄少女倒也不惧,盯着手中那攥紧的东西,似是下定决心,往山上艰难地走去。
看样子这鬼地方不能再御行了。
饶是再迟钝的人,也明白了这小师妹的不正常之处。
好奇心驱使,她小心翼翼地跟上其步伐,不远不近地跟着。
见那少女停驻于一个洞窟前将手上的东西揣至怀中,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她来这儿是要做什么?
虞十六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一鼓作气,蹑手蹑脚地进了山洞。
洞壁旁,不时闪着幽幽的蓝光,她竟觉得这晶石有些眼熟。
洞内散发着令她胆颤的气息,许是道路昏暗,她有些害怕。
“怎么样,你答应么?”
闻言,虞十六旋即躲于殿内的石柱后。
只是没想到,洞内暗藏生机,居然还有个宫殿。
“这代价你可承受不起,你真要这么做?”
她被这声音吸引,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在高高在上的人影上。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坐在石座上,慵懒地抬起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鹅黄少女。
“有趣,实在有趣!”她勾唇一笑,“那我便允了你吧。”
那高座上的女子撑着头,漫不经心。
“等你死后,你的灵珠我会亲手拿走。如你所见,这地方实在无趣,我虽不理解你的做法,但也乐意助你一臂之力。”
“你现在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