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反派渣了正派师兄死遁后[穿书](37)
她回过神,眼神还带着些许迷茫。
“我,有点想家了。”
也不知道家人有没有看到自己发的那个临死前的一通消息......
说完这句话,她的心情在某一刻忽地平静下来,脸上随即绽放出如花般的笑颜。
“不过现在好了。下雨天总会让人心情变糟。”
莫瑶青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在虞十六那个年纪的时候,也和她一样。
可自己向来要强。
单看虞十六的手,莫瑶青便知道她定是个未受磨难的姑娘,可现在她却表现得异常坚强。
“有我们在呢。”
莫瑶青轻轻道。
闻言她莞尔一笑,十分信任地对上莫世莫师姐的眼睛,语气轻快。
“嗯。有你们在,我很安心。”
*
雨下得很大,撞在窗沿上啪啪作响溅起一圈又一圈的水花。
王夫人睁开雾蒙蒙的双眼,眼神逐渐聚焦起来。
精美的雕花床铺上,挂满了个红穗,当初她觉得红色鲜艳好看,现在却只想作呕。
手腕上伤痕累累,是她日夜放血的缘故。
她缓缓坐起身。走到书桌面前的太师椅坐下,从一堆白纸的下方,拿出个册子。
纸张早已发黄,散发着一股古书的清香,有几页因沾了水的缘故泛着若隐若现的霉点。她用手轻轻地抹去积下的薄灰,从头翻起。
外面惊雷不断,压得人喘不过气。王夫人陡然想起了洪水爆发前的一个夜晚——
风是那样急,窗外的树木如鬼影般狰狞可怖,张牙舞爪。
她穿得厚厚的黑色狐裘,带着把匕首,孤身一人前去祭台。
那时的人参果树仅仅是棵瘦弱的树苗,在层层围绕的高大树木中,显得弱小又无助。
弯弯的月牙隐匿于朦胧的云层中,怯懦胆小。
她抬头看了眼天空,黯淡无光。
衣袖里的匕首被利落地抽出,锋利的光影里,她看见了倒影中的她残忍又可怕。
她有些犹豫,连抓着匕首的手心都冒着冷汗。顷刻间,她似乎嗅到了血肉的腥臭。
夜里的空气夹着冷意和湿气,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手腕上已经割了个血口子。而腥臭味则是从人参果树的土壤之下散发出来的。
那时她明明有些迟疑,可还是割了血肉。
回府时,她整个脑子都是一片浆糊,对放血割肉完全没有印象。
“笃笃笃。”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是她熟悉的侍女声音。
“夫人,仙长他们来了。您......要起吗?”
王氏的双眼渐渐聚焦,慌乱地将册子藏在原处。
*
“你们来了。可查出些什么了?”王氏面向众人,露出一个温柔亲切的笑。
周围的侍女们手中拿着些什么。没过一会儿,整个大堂散发着阵阵栀子花的清香。
原来是熏香啊。
虞十六看向高座上的妇人身着墨绿色梅花纹纱袍,头戴枚青玉簪,耳朵上的翡翠耳环在日光下生出些不真实的光影。
乍一看是位端庄得体,倘若细究那王氏的妆容神情,明显又与她浑身墨绿色的颜色不搭。肤色白皙,可嘴唇却艳丽至极,倒像生吃活剥了个小孩。
慕词斟酌了会儿遣词用句,避免将王富商瞒了许久的惊喜泄露出去,“他并无奇怪之处。这么做,许是有原因的。”
“既然仙长如此说,我自是信的。这些日子,便是我多心了。”
王氏对身旁的圆脸侍女点点头,使了个眼色。
“此前承诺的报酬我自是要给的。”王氏一副浅笑嫣然的模样,眼神满是感激之意。
侍女垂头双手抬上,毕恭毕敬地将钱袋呈给慕词。
王氏正拿起玲珑小巧的茶杯垂头喝水。可手臂却显得有些无力,这个举动瞬间被眼尖的贺稚看到了。
他伏过身子在莫瑶青耳中低语几句。
莫瑶青皱了皱眉头,点点头。
他又向虞十六使了个眼色。可她根本不看向他这里,专瞧王夫人。
大堂内栀子花的味道渐渐浓郁,而周围除了王氏的侍女,别的小厮侍从都在门外守着,看不清贺稚的举动。
慕词却不好推拒,接了银票,便塞到了身旁师妹的手中。
她没见过银票,显得有点兴奋,到时候四人平分,她也能分上一百两,成个小富婆。
贺稚不合时宜的咳嗽,把目光纷纷都引向了他,当然也包括虞十六。
接过银票后,她小心翼翼地把它塞进怀里,只是对面贺稚似乎感冒了,咳嗽不停。
她有些同情地抬起了头,撞上了贺稚那双雾蒙蒙的眼睛。
他刚刚是在看我?
她下意识地想。
而这个念头闪过没一秒,他的手悄悄地做了个手势,偷偷指了指门外,还用眼神示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