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人多，要吃好。

金奶奶算着碗，差不多够了，架不住家里有个嘴馋的，金莹莹表示，鸡鸭鱼肉都要安排上。

金奶奶看着她拿出的红烧猪蹄，还有白切鸡，以及烤鸭，烧鹅，抱着咯咯哒不说话。

作为家里唯一下蛋的鸡，又苟了一年。

今年还是没吃了咯咯哒。

过年了，家里孩子们一个个的烧水洗澡，金百圆之前没打完的毛衣，孙红梅和方慧珍，还有金奶奶一起加班加点，打了一身漂亮的毛衣。

金莹莹这边，在储物空间逛了一圈，找了一些老气的衣服拿出来，还有去年很流行的碎花家居棉袄。

没错，就是很土很土看，却又很暖和的那种。

金莹莹拿了五六件出来，颜色深的给金奶奶，她年纪大，压得住。

还有其他浅色系的碎花，孙红梅，方慧珍，以及金百圆，金千圆都有一件，金莹莹不给赵小琴。

赵小琴也不找金莹莹要，知道她不会给。赵小琴找金红明闹，闹得他头疼，只能找到金莹莹：“四叔买一件，好银宝可怜可怜四叔，卖一件吧！”

金莹莹看着卑微的四叔，就算生气赵小琴，面对亲叔叔，还是不能做到铁石心肠，再说了下雪那天，要不是四叔护着，她都飞出去了。

金红明对家里的孩子们都很好，从小带大的金莹莹，在金莹莹的记忆中，金红明是叔叔，也是哥哥的角色。

看在金红明的面子上，金莹莹拿了一件最丑的，黑色中开着黄花，是她那些碎花棉袄中，最丑的一件。

金莹莹觉得丑，赵小琴不觉得，她皮肤白，穿的更加显白。

而且衣服全新的，没有补丁，穿在身上比老棉袄还暖和，软软的手感特别好，穿在身上都不愿意脱掉。

大家看见赵小琴穿上同款棉袄，也没表现出来，知道赵小琴还在这个家，就免不了打招呼。

现在她们让着，若是孩子生了，赵小琴还闹，还不愿意过日子，他们也不会客气，该离的离，别拖累一大家子人。

年夜饭天还没黑就开吃。

顾淮川看着金家的人都穿上新的碎花棉袄，男人们还是补丁衣服，一个个的，看着挺开心的。

家里的女人和孩子们都穿上了新衣服，金奶奶穿着新棉袄，套着围兜，戴着袖套，怕弄脏了衣服。

一看就很喜欢。

男人们瞧着家里的女人们高兴，他们也高兴。

同时，心里还有点酸酸的。

特别是金红军，内心很复杂，家里六口人，就他没有新衣服穿，老婆孩子都有新衣服，漂漂亮亮的额，说是还抹了雪花膏。

他一个糙老爷们，雪花膏就算了，好歹衣服也搞一件啊！

顾淮川：“......”

总算知道为什么金莹莹那么喜欢腹诽。

破案了，她爸也喜欢。

难怪是父女。

金莹莹瞧着身上补丁叠着补丁的顾明和顾淮川父子，明明是风光霁月的两人，穿着补丁的样子，金莹莹觉得心酸。

她去房间找了找，又看了看顾淮川的身形，猜想一米八，还是一米九，想着比金红军高一点，应该拿一米九的就行了。

顾淮川：“？”

金莹莹见顾淮川看过来，对他笑了笑，确认了肩膀宽度，应该需要一米九的衣服，现在的顾淮川，可比以前长高了。

瞧着肩膀也宽了不少。

最后一个猪排骨炖红薯粉出锅，金奶奶招呼大家坐下。

男人们，还有金奶奶一桌。

金莹莹他们和孙红梅，方慧珍，赵小琴一桌，大家围着搭的板子，吃年夜饭。

除了一个醋溜白菜，一个土豆丝，其他的全都是荤菜。

金莹莹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荤菜，喜欢吃白菜和土豆丝，红薯粉也吃了不少。

顾淮川他们就算每天吃了肉，这会儿看见肉，也没多客气，该吃吃，该喝喝，做好的就是大家一起吃的。

金奶奶还给顾淮川夹了一个大鸡腿，让他补补身体。

原本烧鹅腿也给他，顾淮川不好意思，没要。

金奶奶也没强求，给了金元宝他们，腿腿什么的，孩子们喜欢。

鸡爪，鸭爪，鹅爪一般都在金莹莹这边，她喜欢啃，金奶奶还说她不会吃，他们都是吃肉，吃皮，有油脂。

金莹莹就是吃骨头骨脑的，说是啃着有趣。

顾淮川余光看着啃鸡爪的金莹莹，看她啃得豪迈，没有斯文样，唇角勾了勾，忍不住笑了。

一抬头，发现金红军盯着自己，心虚的顾淮川耳朵一热，连忙低头扒拉米饭。

金红军突然给他夹了一个鸡爪：“还有一个，你要是想吃自己吃，不用看着银宝，她吃那么多够了。”

顾淮川：“叔叔，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