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是消消乐这件事(25)
云夕无奈打开房间站在走廊上,脑袋里还在啦啦啦种太阳,啦啦啦种太阳,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种太阳......她把着房门,打开又合上,看着金色的光芒在走廊墙上出现又消失。
奈恩在匆忙回房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云夕像打铁铺的铁匠拉风箱一样,玩门玩得不亦乐乎。
他在走廊尽头观望许久,欲言又止。云夕冷不丁瞧见他暗中观察,吓了一大跳。奈恩走上前,示意进屋说。两人围着那颗小太阳,小太阳还在微微晃着头。
奈恩开口道:“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云夕开口:“什么都别说,拿走吧拿走吧!”
奈恩一窒,还是坚持讲完:“这里的人由于长期缺乏阳光和一些其他原因,寿命都很短,相信你也看出来了,这里没有老人。”
云夕打了个哈欠,眼睛闪着泪花:“所以你想试着研究一下这颗金闪闪?”
奈恩静默良久,突然倾身过来,云夕呆愣看着奈恩放大的脸,然后被他轻轻在眼睛下擦了一下,随即坐回原处。云夕缓缓伸出手捂住胸口,脑袋里的种太阳停了片刻,又慢慢变调: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奈恩又说回原来的话题:“所以我想找些病人研究一下。”
云夕愣愣点头,感觉脑子有点木:“研究,给你研究。”
奈恩也没有废话,他蹲下身靠近那棵太阳花,突然停住。云夕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太阳花周围的罐子们,那些罐子里都埋着土豆,云夕对它们没报多大希望,虽然它没种过地,也知道,如果切块土豆埋土里就能长出土豆,那世界饥饿问题将解决大半。
显然,云夕的想法是对的,那几个罐子大部分都没有反应,她看向最后一个云夕最不抱希望的一个罐子,因为那个罐子里不是常见土,而是一种略带粘稠的,乌黑的东西。那坨乌黑的东西表面微有光泽,像是夏天被烤化的柏油马路。
那坨和柏油极为相似的乌黑东西表面,豁然冒出一个小小尖尖的绿芽。昨天才种进去的土豆块,除了意思意思撒了点水外,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就这样,发芽了!
云夕喃喃道:“原来我还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种田小天才?”
她向奈恩猛跨一步,一把抓住他的手上下晃了晃:“你要带太阳花走,我同意,但是你一定要带上土豆!我的土豆!一个都不能少!”
奈恩带着云夕,走在昏暗的长廊上,云夕抱着着罩着一块床单的太阳花,挡住它的光线,太阳花在床单底下摇晃,似乎有点小情绪。
在这一层七拐八拐了几分钟,经过几个传出一些特殊节奏的嗡鸣声的大石室,云夕想走到门前观察一下,奈何这些石室的门全部紧闭,什么也看不清。
再往前走,走廊越来越狭窄,渐渐只能容一人通过,墙壁也变得粗糙,完全未经打磨的样子。灯光越来越昏暗,甚至有一些路段完全没有灯光,一片漆黑。
云夕不敢再东张西望,这座地下聚居地虽然简陋,但之前云夕去过的地方也墙壁平整,走廊整齐,虽然没有过多装饰,但有专人打扫,有一种地下防空洞的感觉。但这处区域却像处于半废弃状态,处处透着荒凉。
走了没几分钟,走廊旁的墙壁上出现一个红色标识,是一个个红叉,红叉旁边有一道门,云夕觉得目的地应该到了。
一路走来云夕就隐隐有所猜测,这座基地里的小孩,工人她都见过了,病人却都没见过,唯一的解释就是人生病了就会被统一安置在一个地方,毕竟在残酷的末日里,有限的资源,大概率不会浪费在失去劳动力的人身上。
还在想着,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两个男人抬着一块木板走出房间,木板上是一个男人,他衣服已经看不清颜色,身体痛苦蜷缩着,他仰躺着,露出一张布满污秽的脸。他的鼻子在微微渗血,无力地仰躺在木板上。
他没有在意云夕的视线,只是安静地擦着自己嘴边的血,在两人即将走进黑暗中时,云夕没忍住停住脚步仔细看了那个男人一眼。
他的脸上都是污秽与鲜血,其余地方被过长的头发和胡子遮盖,看不清五官,在他又一次试图伸出手擦一擦嘴角时,纠结的头发滑下,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他的眼睛直直看向前方的黑暗,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流下,又隐没在蓬乱的头发里。
......
那颗眼泪像冬夜飘落的雪花,冰冷而静默,云夕许久没有回过神。奈恩转身拍了拍她的头,伸手牵过她。
云夕发现这是一间挺大的房间,里面摆着一排一排的木板,每一块木板上都躺着一个人,整个房间只在中间摆了一条桌子,桌子上摆放着蜡烛,给这间阴冷黑暗的房间带来一点微弱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