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是消消乐这件事(112)
山洞外的猴子叽叽喳喳好不热闹,看出来意外的收获让它们特别高兴,它们一直嗨到了深更半夜,只有这个山洞始终一片死寂,那只猴子哪里都不去,其他的猴子也不往这边来。
到半夜三点的时候,云夕被母猴子痛苦的叫声惊醒,她连忙睁开眼睛,那只猴子蜷缩起身体,它的下半身流出血来,但那些血是黑色的,伴随着恶臭,这让母猴子十分痛苦。
虽然属于不同物种,云夕也能感受到那种痛苦,人和动物,在面对难以抵御的生理感受,饥饿、寒冷、难过、痛苦的时候,感受是相同的。
这是生在同一星球下生物的共性,是人也好,动物也好,甚至植物也是一样,面对痛苦的表现无比统一。
那猴子太痛了,它的身体痉挛,爪子乱抓,甚至抓伤了自己,外面的公猴子钻了进来,它身上的血已经凝固了,它的表情疲惫中带着哀伤。
它抓住云夕的身体,云夕震惊地抬头看了它一眼,确没有其他的动作,她没有挣扎,没有大叫,没有拿出手机,因为她已经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云夕被塞进了母猴子的胸膛里,她突然停止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然后伸出了手臂,把云夕用力地抱在了怀里,然后它长出了一口气,就那样躺着不动了。
它死了。
这是一只流产了的母猴子,公猴子或许是它的儿子,或许是它的丈夫,也许它在森林里找了很久也找不到合适的小猴子,只好冒险抓住云夕这样的人类,不知道母猴子临终的时候,有没有感到一丝慰藉。
但那都不重要了。
云夕本以为公猴子会难过一阵子,但它只是掩埋了尸体,真奇怪,动物也会掩埋同类的尸体吗?
她在公猴子的咯吱窝下,如是思考道。
云夕没有打算把猴子收进手机,但在熟悉的咯吱窝下夹着蹦极,她还是有点不高兴,猴子单手攀爬,快速赶路,它总是急匆匆的,却又那也沉默。
云夕本以为它会把自己送到自己被抓的地方,但在看到前方那片白色的森林后,否定了这个念头。
一开始以为是雾,因为那片白色遮天蔽日,像田地中展开的一大片白色幕墙,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那片白色的区域在移动,准确来说,是在摆动,像是活着的,有生命的东西一样。
等走到近处,云夕终于看清楚了这是一片什么东西——
蒲公英,巨大的蒲公英伞,足足有五层楼房那么大的蒲公英,在这里聚集着成千上万朵,它们一个接一个的叠在一起,随着风的方向舞动身躯。
这里,简直像是一块纯白仙境!由蒲公英搭成的纯白仙境,别说是树木了,连太阳花都被它们遮盖得严严实实。
猴子放下了云夕,把她往前推了推,云夕不明所以地看了它一眼,然后这只酷酷的猴子,在深深地看了它一眼之后,就突然跃起,然后几个攀爬的动作以后,就消失在了森林中。
云夕莫名觉得它刚才那个眼神特别人性化,还没来得及多想,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终于找到你了!”
云夕猛然回头,鼻子一酸,为了掩饰动作,她一个猛子扎进了奈恩怀里:“你怎么才来……不是,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奈恩叹了口气,他大而温柔的手掌落在云夕头发上:“只要找,就总能找到的。”
云夕想起点什么,她穆然抬头:“鸡呢?还有丁丁呢?”
奈恩把她的脸蛋抬起,仔细端详片刻,他眉头舒展开,然后吹了个口哨,熙熙的鸡叫声就遥远地传来。
奈恩又搂了搂云夕,确什么都没问,而是指了指她身后的那一大片铺天盖地的蒲公英,正准备说些什么,一道清脆的女童声音尖叫起来:“天啦!翅膀!那是我们的翅膀!!!”
云夕回头,仔细观察了那些除了很大之外,在其他地方都和蒲公英一模一样的东西,喃喃道:“原来,这就是翅膀?”
丁丁从鸡身上蹦下来,猛地冲上前,她抓起一个蒲公英,那只蒲公英有七八米长的绒毛,圆溜溜,毛茸茸的,像个毛绒版的热气球。
它的毛球底部伸着长长的一根白线,白线尾端有块黑色的圆球,这个毛绒气球人畜无害地躺在那里。
云夕正要问一问这东西要怎么当翅膀使用,丁丁的双手已经握住了那个圆球,紧接着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本蓬松的蒲公英绒毛迅速扩展开,由一个蓬松毛球变成了一个炸毛版的毛球,它的绒毛好像突然之间就活了起来,在那里前后左右舞动着。
云夕目瞪口呆地看着,奈恩却饶有兴趣地点评了一句:“原来如此!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