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夺君心,本宫誓不为后(470)
闻言,姬恒神情微怔了怔!
片刻回神,他轻笑了笑道:“这人,哪里有不老的?不过奴才觉得自己身子骨还好,还能多伺候皇上几年!”
听了姬恒的话,离灏凌不禁心怀感叹!
满是感慨的轻扶姬恒的肩膀,他弯唇一笑,抬步向前走去。
急忙几步跟上,姬恒用手里的油纸伞,与离灏凌挡着风雪:“皇上这是要去哪儿?”
“你先回去吧,朕想自己在宫里走走!”
说着话,十分自然的接过姬恒手里的伞,离灏凌笑了笑,便再次抬步,踩着脚下积雪,一步一个脚印,缓步向前。
看着离灏凌远去,姬恒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
方才,在大殿内侧,离灏凌和赫连棠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他不是没有发现离灏凌情绪的变化,但却身为奴才,不知该如何出言相劝。
眼看着,前方那抹明黄色的身影,于漫天风雪中渐行渐远,他对身后跟着的小太监吩咐一声,接过小太监手里的伞,便远远跟着离灏凌。
于他而言,离灏凌是主子,更是自己生命的全部。
从小到大,他除了某些特殊的时候,从来都紧随离灏凌身后,今日亦是如此!
窗外,大雪纷飞,寒风瑟瑟。
福宁宫中,香烟袅袅,温暖怡人。
离灏凌抵达福宁宫的时候,钟太后刚刚用过午膳,正在与碧秋一起对弈。
听殿外传来的一声唱报声,再见离灏凌自己撑着雨伞一路进了大殿,钟太后微怔了怔,旋即心中大喜,忙伸手搭在碧秋腕上,自暖榻上站起身来。
天知道,往日里若离灏凌没有要事,是不会到福宁宫走动的。
而此刻,他竟一个人撑伞而来。
这着实让她觉得又是惊喜,又是意外!
微抬眸,迎着钟太后慈爱的笑颜,离灏凌恭身拱手:“儿子参见母后!”
“免礼!”
伸手拉过离灏凌的手,略微觉得有些凉,钟太后不停的替他揉搓着。
“母后,儿子不冷!”
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离灏凌抬眸看向钟太后:“母后可用过午膳了么?”
“都这个时辰了,哀家自然用过午膳了!”并未去过多在意离灏凌将手抽离的动作,钟太后改而抬手弹去他身上的落雪:“皇上这个时辰过来,可用过午膳了?”
“用过了!”
即便未曾用膳,却仍是淡笑着点了点头,离灏凌随着钟太后一路向里,终至暖榻前落座。
抬起头来,见钟太后正笑看着自己,他亦轻笑了笑道:“这几日里,一直忙于国事,儿子不曾到福宁宫与母后请安,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闲,便也就过来了!”
钟太后微抬手,接过碧秋递来的热茶,将茶盏递到离灏凌手中,“哀家知你为国事操劳,不必一定过来请安!”
闻言,离灏凌淡笑了笑。
眉头微锁,他抬眸看向钟太后:“儿子有一事想要问过母后!”
“嗯?!”
精心描绘的柳眉微微轻挑,钟太后轻笑着问道:“皇帝尽管问来!”
“是!”
微微颔首,离灏凌略微思索,而后轻声说道:“过去儿子在楚国之时,曾听端木太后所言,道是这天下有一种蛊毒,名曰忘情……母后和楚国的端木太后,同出一门,不知可有听闻?”
听离灏凌提起忘情,钟太后的神情蓦地一变!
见钟太后面色遽变,离灏凌忙轻声追问道:“母后知道这忘情蛊毒,是么?”
“哀家……”
眸色微闪,钟太后怔然回神,迎着离灏凌的灼热的视线,她轻蹙眉头,沉下脸色:“皇上此时问哀家关于忘情蛊毒之时,可是在前朝听闻了当年之事?”
闻言,离灏凌心头一震:“母后的意思是……当年离楚两国大战,便是因这忘情蛊毒而起?”
那一场战乱,因离国而起,也以离国送他到楚国为人质而终。
他一直以为,过去自己的父皇之所以会发动那场战争,只是因为与楚国的利益冲突,却从不曾想,那场改变了他人生的战争,竟也与忘情蛊毒有关!
这个结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皇帝……”
眸光左右闪躲,就是不与离灏凌灼灼的视线相交,钟太后轻抚额头,叹声说道:“哀家忽然头疼的厉害,想要歇一歇……”
见状,离灏凌心中,顿时疑虑重重。
但看着钟太后靠在暖榻上闭目不言的样子,他却并未继续追问,只淡淡出声道:“既是母后不舒服,儿子便先行告退了。”
待离灏凌一走,钟太后的眸子便再次睁开。
迎上碧秋略带担忧的眸子,她紧皱着眉头,蓦地一拍桌子:“给哀家去查,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又在皇上耳根儿底下又提了当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