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漫天炮火(65)
“是。”吕文维说,“这也是我年度专题里的主题之一。”
闻尔带着一点好奇看她,“你的工作方式是怎样的?”
吕文维扫过一眼他散开的领子,“唔……和你差不多,没有固定的休息时间。随时都要工作。”
闻尔给她烫肉片,同时也没耽误给她扇凉风,“其实吧,我和其他演员不太一样,很多人的确是365天连轴转。我不太接商业活动,经纪人也管不住我,所以,我只接自己想演的戏,要真想偷懒也没什么不可以。比如现在,我就放了自己大假来追你。”
“我来吧,”吕文维拿过他手上的一叠纸,顺口调戏了一句,“宝贝儿,你可真是有钱任性呢。”
闻尔顿了一下,继而笑道,“我们有钱人还真的是很讨厌啊。”
“我呢,有时需要出镜,我们和一些国际性的电视台有合作关系,他们在这没有记者,需要连线的时候我得自己找机位,架机器,从写到录一个人完成。但大部分时候,我是摄影兼文字,一台相机,一台电脑就够了。”吕文维叼起一片生菜叶子,回答他先前的问题,“现在年底了,每个部门,比如我们国际部都会交一个大型策划,一些驻发达国家的同事,可能会盘点目前选举的民调情况,今年整体的经济情况,而我呢……”
吕文维抓了把自己的手机,翻出一个文档递给他,“我的策划都是让人身心沉重的话题。我现在就能预见写稿的时候我会很痛苦的。”
她主动这么说,闻尔反倒放心了些。他接过吕文维的手机看。
一个年度大专题,吕文维光策划就写了万字左右,包括S国内复杂的形势,难民的生存状况,其中“遭遇性暴力的孩子”和“无法逃离的妇女”两篇,吕文维标了红,表示是她希望重点采访的故事。
闻尔透过一些氤氲的热气看她的侧脸,轻声问,“你和他们打交道,听他们的故事,会影响自己吗?”
吕文维偏过一点头,问他,“你演贾导的片,国破家亡,永失所爱,最后一场戏哭得肝肠寸断,那么一个角色,演起来会不会很消耗身心?”
两人相对片刻,都以沉默默认。
“你有钱任性,选择自由度很大,却还是会选这么一个角色,为什么?”吕文维先开口。
闻尔笑,“你明知故问。”
吕文维又拿了一个纸杯,倒了一杯水,拿起来和闻尔那杯水相碰。
闻尔于是也举起杯子,“为了理想。”
###第五十二章我想在这陪你
“为了理想。”吕文维说。
理想这个东西,说来十分虚幻,很多时候,它披着一层叫做名或者利的外衣,叫人看不分明。
吕文维和闻尔,在这件事上却有不必宣之于口的共识——是“理想”褪去了外衣后,里面那一些模糊的不能具象化的内核。
可惜两个人并不能就口味达成共识。吕文维红汤过肉还得蘸辣椒,闻尔则要过一遭清水。好在爱情蒙蔽了味蕾,闻尔甘之如饴。
很快,原本摆满了半桌的原材料空空如也,尽管算不上珍馐,吕文维也相当心满意足。
闻尔把要站起身来收拾的吕文维按下,“想想你等下要发的稿,我来收。”
他弯着腰收拾残局,打开的领口透出一点锁骨的线条。
所谓饱暖思那个啥,吕文维只想了个大概标题,就有点坐不住,偷瞄了一眼正在收拾杯盘的小帅哥。
闻尔似有所感,回头“嗯?”了一声。
吕文维和他的视线撞上,要收回来就显得心虚了,于是干脆无声坦白,伸出舌尖舔了下嘴角。
而闻尔竟然没理会这么明显的暗示,很波澜不惊地转身继续收。
吕文维意外地挠了挠头,正想着这尴尬怎么往回找补,就听到闻尔慢悠悠地说,“等我会儿。”
他说完拎着一大袋纸盘纸杯走出门。
吕文维静静坐着,咂摸了下这四个字,然后想了想闻尔刚刚被辣椒呛到的样子,于是走到卫生间漱了漱口。
闻尔扔完垃圾回来,便见到她漱完口走出洗手间。
吕文维猝不及防地驻足,双手背在背后笑起来。
闻尔轻轻挑了下眉,迈着大步走到她跟前,揽住了她,继而亲了下她额。
吕文维的发尾有几根顺势钻进了闻尔的领子里,扎得他有些痒。
他低下头,亲吕文维的发,说,“你喜欢我叫你什么?叫姐姐,还是名字,或者……”
吕文维仰头看他,“以前谈恋爱怎么称呼女朋友?”
“送命题啊这是。”闻尔笑道,“还好,我没有过女朋友。”
“扯淡。”吕文维轻拍了下他后腰,“不诚实,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