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定妃是貔貅(18)
这些规矩都是极为繁琐的,妞妞是新人,本不该由她来。
然今儿康熙既然点名叫她午后当差,她也连带着要陪同一起批折子了。
起先妞妞得了戒指还算心情好,站的规规矩矩。然这一站一个时辰过去了,统共进去换了两道茶,实在是折磨人。
偏生她还觉得胳膊痒,又不能抓,旁边有姑姑盯着呢。妞妞心里头像是热锅上煎着蚂蚁,终于趁着姑姑出门训话的功夫得空抓了两下胳膊。
“贵妃娘娘到!”
妞妞没抓几下,外头传来通报。她忙又将衣袖理好,规规矩矩站着,没注意到因为动作幅度太大,那原本藏在衣襟下头的戒指露了半截出来。
“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
苏晗忙不迭走到钮祜禄氏身前,不卑不亢。
“回娘娘的话,万岁爷在里头批折子,吩咐不见人的。”
钮祜禄氏睥睨扫了苏晗一眼,慵懒扶额,嗓子如唱戏一样拖着长音,“本宫知道规矩,在外头等着万岁爷吧。”
她也不是头一回来乾清宫找康熙,今儿是特意带着琵琶来的。
昨儿康熙宣她侍寝,特意提了一句许久不曾听她弹琵琶,钮祜禄氏这才得了圣旨般巴巴过来。
千敏阁里头康熙的折子也快瞧完了,国事虽然繁忙,但架不住康熙实在颇有才干。处理起来不拖泥带水,哪怕年轻也是有十六年阅历的皇帝了,等闲国事并不会叫他忧心。
苏晗总不能拒绝贵妃,恭顺的将人请进殿。四下奉茶宫女只有妞妞一人,“妞妞,给贵妃娘娘奉茶。”
妞妞?钮祜禄氏微微眯眼,眼神带着冷冽的风直直的朝妞妞扫过来。
好凶,妞妞并不太怕这位贵妃,只是被这眼神瞧着心里不大舒服。
她将茶沏好朝贵妃走来,俯身将茶杯子举在贵妃手边。
贵妃却被她衣襟边上露出来的一抹绿晃得皱眉,她伸出手将挂在衣襟上头的戒指拿下来,一股火直冒脑门。
“万岁爷手上的戒指。”
她冷声,这才几日啊,狐媚子都已然要起戒指来了?
“回娘娘的话,是万岁爷刚赏给奴才的。”
我说呢,钮祜禄氏心里头冷笑,难怪她没收到消息,原来是刚赏的。
“既是恩典,就应当好好收起来,拴在衣襟子上可别掉了,没得辜负皇上一番心意。”
钮祜禄氏表面提醒,实则语气不善。
殿内其他奴才都吓得屏气凝神,谁也不敢说话。
只有妞妞不怕,“奴才谨遵贵妃主子教诲,叫主子操心实在是奴才的错,请主子先喝茶。”
她手上还端着热茶呢,这么举着胳膊酸的紧。
钮祜禄氏轻笑,见这小宫女如此镇定心中暗道果真不是善茬,她顺手要去接茶,却故意在将要摸到茶盏时将手挪开半寸。
苏晗将一切揽在眼底,下意识想开口,上次烟云就是被这样的手段害死的。
可她一句小心尚只说出半个音,却见妞妞稳稳当当接住了茶盏。她是用指头直接抓的杯沿子,很烫,但一滴没洒。
妞妞忍着指尖的疼痛,面不改色挪到茶盏底下。
“娘娘请喝茶。”
她又重复一遍。
钮祜禄氏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搁着吧。”
她这次没成,心里头不舒坦的很,随手将戒指丢到妞妞怀里。
妞妞接过戒指,钮祜禄氏又道。
“今儿你接得住,日后可难说。”
堂堂贵妃这般拈酸吃醋,实在叫妞妞无语。
“难说什么?”
灰鼠帘子后头,康熙半张脸正静静的望着外头呢。他听到动静便搁下了笔,在里间看完了全程。
“臣妾给万岁爷请安。”钮祜禄氏匆忙站起身,巴巴的给康熙福身请安,紧接着笑吟吟迎上前去。“臣妾在同宫女们说笑呢,只是说起这天气过半月能不能入春,臣妾觉得难说呢。万岁爷已然批完折子了?”
她尴尬的将场子圆过去,康熙心里却明镜似的。
“嗯。”他点头,捻了捻手里头的玛瑙珠子,“贵妃来做什么?”
“万岁爷昨儿不是说想听臣妾弹琵琶吗?臣妾今儿便想着过来给万岁爷解解乏。”
康熙蹙眉,他竟想不起来自己还说起过这么一句客套话。
“哦,可朕今儿约了南怀仁学习,只怕没工夫听贵妃弹琵琶。”
贵妃这马屁可拍到了马腿上,康熙不大喜欢音乐。比起听曲儿,他更爱研究几何学。
康熙颇为遗憾的望着贵妃,那张俊朗的脸叫人提不起半点怒气。
贵妃咬唇,“那万岁爷今晚上……”
这话不能说明了,妃嫔如何能干涉君王翻牌子的事呢。
“晚上的事晚上再说,贵妃先回去好好歇着,你瞧瞧你眼圈都黑了,多睡会觉,省的日后眼神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