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归墟+番外(200)
说完,人已火烧屁股般破门而出。
沈墟:“……”
他隐约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斗室重归于平静,那逼人的药香又劈头盖脑涌上来,顺着气管咽喉,浸润了肺腑。
沈墟坐了一阵,有些犯困,便从袖中抖出木梳,绕至凤隐背后,替他梳理起被水汽濡湿的发。
三千烦恼丝,黑白掺半,缠成了结,沈墟边梳边低低地说话。
“若早知你大醉一场之后便会陷入昏迷,我说什么都不会许你喝酒。”
此事说来话长,回忆起来便如梦一般。
三日前,两人到得京都城,凤隐一下马车,就径自拉着沈墟上了酒楼。彼时他还能说会笑,厚着脸皮讨酒喝。沈墟耐不住他顶着一张风华绝代的脸软磨硬泡,一时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就松了口。具体喝了多少,沈墟也记不清,就在他飘飘然微醺之际,凤隐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张琴,弹完了那曲许久前未尽的凤求凰,又当着许多人的面,低头吻了他。
糊里糊涂中,许多姐儿爷儿在起哄吹哨,沈墟臊得想当场找个地缝钻下去,又兼酒意催发,整个人红得就像煮熟的螃蟹。
这还不算,凤隐左手拎了两坛子女儿红,右手牵了沈墟,蹬蹬蹬跑下酒楼,又风风火火地冲进隔壁绸缎庄。
在老板娘意味深长的目光下,他掏银子买了两身大红色的新郎吉服,是当下最时髦的款式,最好的缎子。
沈墟至今也难以说清自己当日为何会陪着凤隐一道疯,许是酒精作祟,许是想乘着酒兴遂了本心,当他穿着喜服与凤隐并肩走在日光下时,凛冬的寒风似乎也没那么冷了,周围人猎奇的视线似乎也没那么叫人难以忍受了,他迎着风大口呼吸,胸腔内涨满了某种甜蜜温热的液体,他不得不拼命地扬起嘴角,才能不让这液体从眼角溢出。
他们在城郊破庙里拜堂成亲。
泥塑的关二爷掉了半边金身。
“本尊是不是变丑了?”凤隐还是一如既往地臭美。
火红的喜服衬得他更虚弱,更憔悴,哪怕是天仙下凡,在病骨沉疴时也不会太美。
沈墟却轻抚他的脸庞,哄说:“你真好看。”
“沈墟你连撒谎都不会。”凤隐勾唇笑了,捉了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啄。
指腹传来细细密密的痒意,沈墟蜷了蜷手指,反将人握住,另一只手颤抖着去解凤隐的腰带。
“做什么?”凤隐阻住他不安分的手。
沈墟一脸理所当然:“成了亲,当然就要入洞房。”
凤隐哑然:“在这里?”
沈墟坚定地点头:“嗯,就在这里。”
凤隐抬眼看了看手提青龙偃月刀正气凛然的关二爷,表情晦暗不明,须臾才松了手,饶有兴致地挑起眉,退后一步,一动不动地看他。
意思似乎是:也好,就让本尊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沈墟感觉到了奇怪的压力,他在脑子里搜刮起有限的知识,先动手解了凤隐的腰带。
衣衫散落,他像剥粽子一样将凤隐里里外外剥了个精光,然后就开始迷茫,视线飘忽,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放。
“本尊如何?”凤隐微哑的声音里带着不容忽视的笑意。
沈墟窘迫,匆匆看了他两眼,眼睛根本都不敢往下瞄,胡乱点头:“挺,挺好。”
他把人扒.光了,就跟木头桩子似的杵在了原地,白皙的脸渐渐红了。
凤隐可能是觉得他再不出声提点几句,他俩能这样僵持到天亮,就说:“冷。”
沈墟一戳一动,立马又捡起衣服要给他再穿上。
凤隐有点无奈:“本尊是让你抱我。”
“哦。”这下沈墟的耳尖也红了,他连忙张开双臂将人抱住,磕磕绊绊道,“然,然后呢?”
怀里的身体那么鲜活,他隐约知道要怎么做,但他的心脏跳得厉害,使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凤隐慢慢抬起他的下巴,沈墟看到那双眼睛里漾满了春水一般的宠溺。温热的鼻息凑近,沈墟又听到一道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徐徐蛊惑:“长夜漫漫,任君采撷。”
沈墟舔了舔唇。
接下来的事便顺理成章。
男人在这种事上总是无师自通且不知疲倦的。
沈墟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够主动,自己在上面,就不会累着凤隐,但事实上,他能控制自己,却控制不了这魔头。旖旎缱绻,放肆风流。凤隐折磨人的法子很多,让你痛的同时,又让你欢愉不堪。每每沈墟要逃,凤隐就攥着脚腕将他拖回来。沈墟渐渐意识到他在以身饲虎,而凤隐不光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虎,还是个不要命也要尽兴的疯子。到后来,沈墟受不住,委屈地哭起来。
凤隐这才停下来,用舌卷去他脸上的泪,闷闷地笑:“是你勾引本尊,怎么现在又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