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想和离(159)
“四周没有人出没的痕迹,我的人盯了两日,也确实没看到有人出来。”
“有密道?”
“在炕下面。”杜衡点头,“那条密道通得不远,一直到灵恩寺山脚的凉亭下,这几日没下雨,那个凉亭前很有多车辙,人应当是被运走了。”
“能用车来接,定是大户人家。”
“而且我的人盯了两日,没看到人出来便算,甚至没有人进去。往日常来的夫子和教习嬷嬷,如今已经连着两日没来了,这其中,要么是仇家的人把孩子带走了,要么是仇家的人知道,孩子会走。”杜衡感叹,“其实原来也怀疑不到他们头上,毕竟买几个孩子养着,调.教好,再送进府里粗使也是常事,可怪就怪在这仇家行事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不起疑心,我杜衡这些年在都察院都白待了。”
“再去查一查这个凉亭。”
等傍晚,两人回到都察院时,长笺和马车已经候在门口了,江逾明和杜衡拜别。
回府的路上,长笺开口:“前段时日,淮安伯生辰在府中设宴,请了奉京好些名门望族做客,其中就有陈子酬。淮安伯似乎很中意与陈家能结亲这事,而且陈子酬好似也挺中意林家小姐的。”
因着万寿节的事,林家得罪了陈家,林鸿鸣近来在朝堂之上都不敢发言,低调如鼠,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和陈家修补关系,现下好了,一个小小的民间绯闻,倒是把陈子酬请到了府上,若是他知道这事是出自姜辞之手,只怕要再三上门感谢。
长笺又道:“昨夜路大人亲自带人去了淮安伯府,把林大小姐请去大理寺,听闻是今日晌午才被放出来。”
这事江逾明心里有数,他也是借着这次查仇家买卖孩子的事,碰巧查到她头上。
最后,听长笺道:“淮安伯的夫人顾氏,前两日把一个管事嬷嬷逐出了府。听闻这管事焦妈妈是顾氏的陪嫁,有多年的主仆情分,只可惜被逐出府时,闹得不太体面……”
闻言,江逾明看了他一眼。
长笺战战兢兢地笑:“世子,小的没有指桑骂槐……”
江逾明只是好奇,长笺怎么会关注一个管事嬷嬷:“继续说。”
“那嬷嬷行到城外,刚出城,就遇上一伙儿混混追杀,碰巧今日大理寺的人查案搜查泾水,才让这焦氏逃过一劫。”
江逾明听完,想起姜辞说过不喜欢这个姨母……
一个管事嬷嬷,用得不顺心,要么换一个,再不济便是发卖,大费周章地把人赶出府后,还派人追杀,这事如何看,如何不寻常。
他吩咐长笺:“你派人跟着这个焦氏,看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
长笺领了命。
回到家里,还没进到厢房,便听到里头有人在说话。
江逾明探头一看是绾妈妈。
厢房内,姜辞正捧着大白瓷碗,皱着眉,一边听话,一边一口一口地抿,像是猫儿喝水。
“今日初二,也就是空了一个月。”
姜辞紧张得都不敢抿了。
绾妈妈看她就是面上乖:“药还是要好好吃,这几日最好别碰凉水,凉和辣的吃食也别碰,老奴让叫厨房给小夫人做些清淡菜。”
江逾明走进来,站在旁边陪她听训。
“夫人夜里早点睡,少操劳,少忧思。”
姜辞一一点头应,说话的功夫,一大碗汤药吃了许久,却是没抿下几口,待绾妈妈走了,江逾明问:“药怎么了?”
“不是药,是红糖姜茶。”
江逾明闻了一下,确实没有药味。
姜辞捧着白瓷碗,肤色就比碗粉一些:“今日云霜起晚了,姜茶是妈妈煮的,妈妈手重,放了好多姜,喝起来不甜。”
江逾明觉得她可怜巴巴的:“怎么不跟妈妈说?”
姜辞抿了抿唇:“听训呢,不敢说,上个月小日子没来……”
江逾明对姜辞的月事很上心,因为绾妈妈跟他说过,月事不调,很可能是身子不好,姜辞前世便睡不好,如今算是好多了,他虽着急,但他也知这事靠调理,急不来,而且姜辞喝的药够多了,总是不能让她茶也喝苦的。
江逾明接过姜辞的瓷碗:“不喝了,先用晚膳。”
姜辞也不想喝,这会儿见江逾明拿走,便随他了,心里想着一会儿晚膳时吃点咸的,回来再喝。
晚膳吃得淡,姜辞便多喝了汤,踩了两刻月光,心里还惦记着那茶,便回来了。谁知一进门,江逾明刚巧在倒。
姜辞看小茶壶里还冒着热气:“拿去热了吗?”
江逾明道:“吹凉再喝。”
姜辞接过去,吹了好久,抿了个边,惊喜:“变甜了。”
“嗯。”
姜辞反应过来:“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