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娘，轻点，疼！”

“疼死你算了！我来问你，你婆娘起这心思你知道不知道。”

牛爱中抿着嘴不说话。

郑老太太一下就明白了，她气得一巴掌拍在了牛爱中的背上：“真是作孽噢！我咋就养了你这么个不着调的东西？这可是你二弟家的名额，你哪来的脸敢想把名额给你那个懒得盐罐里出蛆的小舅子？你真是嫌老娘命太长，想气死老娘么？”

牛爱国也一脸怒意地瞪着牛爱中，粗声粗气道：“大哥，从小到大，凡家里有点好的都尽着你。那是爹娘的我不跟你争，但赤脚医生的位置是孩子姥爷给弄来的，就算我不要，也得还回去，你就别想了。”

牛爱中尴尬不已，胀红了脸不说话。

这时牛甜妞不乐意道：“瞧二叔说的，既然是你的就是牛家的，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老村长脸一黑：“你可闭嘴吧！好的不学，尽学你娘那些不上台盘的做派！大房你们都给我滚回屋！”

牛甜妞还想说话，郑老太太阴恻恻道：“谁敢把手伸向不该伸的地方，老娘打断他的爪子！”

牛甜妞不敢再说，拉着妹妹牛盼盼进屋去了。

牛爱中连忙也跑了。

老村长看了眼三房和四儿子及小闺女，问：“你们有什么想法？”

几个人互看了一眼，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二房的东西，他们可做不到不要脸的讨要。

何况他们都不懂医，做什么赤脚医生？害人命去么？

老村长大为开怀，神色稍缓：“那行，既然你们没啥意见，那就先回屋吧。”

几个人都很有眼力价的跑了。

老村长对牛招招道：“招招，平日里你干活积极，爷也是看在眼里的，现在你是咋想的？”

别看牛招招才十五，性子却跟她娘姜海霞一样特别的爽利。

她笑了笑道：“爷，你也别替我操心了，我不过小学毕业，哪能干得了赤脚医生的活？那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就不祸祸人了。”

牛村长满心的欣慰，到底是他老牛家的人，果然随他的性子。

只是他总觉得挺对不住二房的。

不能人家二房好欺负，他就可着老实人往死里欺负吧？

“老二家的，那你说，现在这个工作该咋办？”

姜海霞这会子气也平了，毕竟老爷子这次还算公平。

她娘家就生了她一个闺女，这个名额还回去也没有人用。给叔伯家的那些亲戚，还不如让公公做人情呢。

“名额已经下来了，要想换回矿工的名额肯定也不可能了，既然这样，不如就在村里选一个人。咱家的人您就别指望了，都不是那块料。”

老村长点了点头，问：“那你觉得顾知青咋样？”

姜海霞先是一愣，随后想到顾锦绣为村里做的事，倒是很愿意。

“如果给顾知青，我当然没话说，我同意。”

牛爱国见媳妇同意了，自然也不会反对，也点了点头。

老村长笑了起来：“那行，既然你们都同意，我明天就宣布了。”

哪知道他话音刚落，牛招招就反对了：“不行，不行！顾知青不行。”

众人一惊，都不解地看着她。

这两天牛招招总是屁颠屁颠地跟在顾锦绣身后，牛家人都以为牛招招和顾锦绣关系不错呢。

“为啥？”

“爷，你忘了？顾姐姐可是得帮着开厂子的，她是干大事的人，哪有那个时间天天在大队里给人看病啊？你要让她两件事一起干，不得累死她啊？”

老村长一拍腿，道：“对啊，瞧我这脑子，怎么没想到呢？还是招招仔细。”

“那是！也不看我是谁家的孩子！”

牛招招得意的昂起了小脑袋。

姜海霞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己家的闺女。

牛爱国憨厚地笑着。

郑老太太急道：“我看村里除了顾知青有文化懂医术外，也没有别人了啊。那这个名额谁去啊？总不能浪费了吧？”

牛招招笑道：“奶，咋能浪费了啊，你不想想，顾姐姐这么高明的制药技术是跟谁学的？”

“谁？”

“是顾爷爷啊！”

“啥？”

众人面面相觑。

牛招招一副传播小道消息的神秘样：“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别传出去。”

众人都神情特别严肃地点头，表示一定不会传出去。

牛招招这才低声道：“顾姐姐跟我说顾爷爷的医术特别的好，她所会的全是顾爷爷教的。而且顾爷爷手里还有好些方子呢，咱们之前治痢疾的方子，还有救继祖的那个止血药方子，只是顾爷爷手中方子的一部分。”

老村长豁得一下站了起来，一脸的激动。

“还……还……还有方子！”